不论什么,哪怕一点点,得到了就是幸运。
夜紫反复思索着这句话,只觉得一根冷硬的心弦被撬动,脑袋也变得清明几分。
到底,她们都是幸运儿。
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离开的时候,容玉去了一下父亲。
容师傅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眉心的川字纹依旧很深,宛如两道沟壑,直刻进人心里去。
容玉不禁想起时候父亲如同一座大山压向她的样子,那时候觉得父亲好高,话嗓门很大,仿佛要震破山河。
可人总有老的一天。
容玉靠在墙边,静静着父亲熟睡的样子。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并不是原谅了父亲,她只是放过了自己。
人总沉溺于过去的伤痛,是无法拥抱新生活的,只有把心里的那些旧伤剜除,才能长出新肉,迎接更多的人进入她的心里。
好在,她的家人会越来越多,她的人和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四人回到玫瑰园时已是傍晚,落日余晖,院子里一派热闹景象。
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九儿他们正在院子里烧烤,好几个电炉一块架着,权一笙和傅元宝是主力,俩人烧个烤还不忘秀肌肉,都穿着白色的背心,肱二头肌和胸肌那叫一个明显,望过去赏心悦目,夜紫多了两眼,二郎神立马道:“我也有,别他们,回去我。”
夜紫笑了下,“好。”
“你们回来了?刚烤好一盘,快过来吃。”
九儿嫌不够辣,给烤好的串又洒了满满一层辣椒面,给蓝辰得直皱眉头,“你悠着点,吃多了又要肚子疼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让我开一次吃戒嘛。”
九儿撒着娇,还是在蓝辰的目光下将辣椒面抖了一层下来,这已经她最大的让步了。
蓝辰无奈摇头。
惯着呗,还能怎么办?
“有玉米肠吗?给我一根。”容玉洗了个手,坐下来就开始吃。
夜紫自动朝孟童走了过去,帮她和舒樱一起做甜品,道:“热量很高啊。”
孟童充满哀怨地瞪她一眼,“破不破。”
舒樱笑道:“今天敞开了吃,明天再减。”
话是这么,但她们是吃身材这碗饭的,都知道一时的放纵就意味着永远的放纵,敞开了吃,也不过是轻轻舔两口而已。
越不吃的越积极,贺沣这边的烧烤摊也如火如荼,这功夫他是在剧组跟专业的烧烤师傅学的,内蒙古烤串和东北烤串他都会。
味道拿捏的十分地道。
众人吃得大快朵颐,齐齐称赞。
南颂这个大厨今晚歇业,只负责吃不负责干活。
她撸着串,对忙活的几个“烧烤师傅”道:“比个赛吧,今晚谁烤的串消耗得多,家族群领红包啊,老鱼干先生发。”
旁边吃着鱿鱼串的老鱼干先生,“嗯?”
南颂他一眼。
“好吧。”
媳妇发话,老公买单。
容玉端着一盘烤好的掌中宝走过来,南颂嗅到她身上的酒味,“陪你爹喝酒了?”
“嗯。”容玉道:“他喝了一壶,我喝了半壶。”
而后又道:“他醉了,我没醉。”
夸自己酒量好。
“家里有人吗?”南颂多问了一句。
容玉见师父神色不明,忙回了一句,“我找了两个师弟在家里着,没事的。”
她要给南颂倒酒,南颂没接,容玉心中一紧,转头向喻晋文,喻晋文给她使了个眼色。
容玉忙蹲下身来,又补充一句,“我跟师弟们我爸醒了就让他们打电话给我,我就回去。”
南颂听了这话,才稍感满意,将酒杯递了过去,容玉半跪着给师父倒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