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份心意就好,粮食该多少钱,便给多少。”
秦老板松一口气,笑着道:“您不必给我银子,若是便利的话,给我兑换成盐引?”
赵国公调侃道:“你方才一个铜板都不要,如今提要求倒是痛快,莫不是早便在这等着?”
“公爷,我是真心想捐粮食给将士们。”秦老板捻着袖子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讪讪地笑道:“我初来京城做生意,得罪了人,那时只认识二奶奶,她帮不了我的忙。
我便寻思她与赵将军有婚约,托她请赵将军帮忙。若是赵将军出手帮忙,便是走您的路子,二奶奶当即便拒绝了。
她您清正廉洁,秉公办事。越是在您这个位置,越是惜羽毛,不会以权压人,更不会轻易欠旁人人情。”
老国公微微皱眉,起初怀疑是沈青檀担心赵珏表功,因此吩咐秦老板不与赵珏合作。
念头一起,便又被他给否定。
若是沈青檀授意,完全可以让秦老板将粮食卖给赵颐,将功劳记在赵颐头上。
如此一来,倒真是秦老板擅作主张。
秦老板观言察色道:“您既然要给银子,我就算破了嘴皮子,您也不会白白要了粮食。我倒不如爽快一些,您心里也痛快。”
赵国公如何听不出秦老板在恭维沈青檀,帮着沈青檀在他这里卖个好。
俗话商人重利,可这秦老板倒是个仁厚仗义之辈。
赵国公乐得记他一个人情账:“你若不想卖粮食,我们不能强逼你卖粮食。你却主动要卖粮给我,算是卖了人情给我。今后遇到难处,便可传信找我。”
秦老板受宠若惊:“大人,这可使不得……”
赵国公取笑道:“你这会倒不爽快了?”
“嘿嘿。”秦老板搓着手,不好意思地:“那我正好有一件事求您。”
赵国公:“……”
“赵将军找我买粮,我告诉他手里有粮,昨日去国公府拜访赵将军,意外得知二奶奶嫁的是赵二爷。”秦老板唉声叹气道:“我为了避嫌,做了一回人,逾越了他,首接将粮食给您,算是言而无信,犯了商场的大忌。”
赵国公八百个心眼子,如何不知道秦老板话里的意思?
秦老板撕毁与赵珏的约定,打算让他来兜底。
即便赵珏为此记恨秦老板,他若知道了,不必秦老板求情,他也会出手回护,实在不值得秦老板拿这件事兑换一个人情。
“你确定要这一个要求?”
“我确定!”
“……”
赵国公第一次送不出一个人情,不由得腹诽:秦老板究竟是如何攒下这一家业?
半点都不精明。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人情,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想归这么想,赵国公却是明白,秦老板大抵是不愿意认领这个人情,便不由得多了一份欣赏。
“我那孙媳妇倒是慧眼识人。”
赵国公感叹一句,算是默许了秦老板的要求。
——
赵珏脸色阴沉的从百香斋出来,原以为筹齐银子,可以将粮食买下来,再去向赵国公表功。
谁知秦老板手里没有粮食,逼问下才肯清楚,有人妒忌他将粮食卖高价,便检举了他。
北境缺粮,赵国公为此忙得焦头烂额,一听秦老板见北境军粮短缺,便坐地起价,那还了得,当即亲自出面,将粮食给运走了。
随从的脸色同样难:“三爷,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粮食被其他人买走,赵珏还能使手段抢回来。
如今粮食在赵国公手里,难道他要去赵国公手里抢?
别是抢,即便是问,他也不敢去问赵国公。
否则赵国公必定会训斥他:“你太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