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惧怕,秦月楚对陈凡更多是恨。
是他把她卖了,才害她现在那么惨。
大半年过着非人的生活,不是一顿饭或者几句客气话就能抹掉的。
闭目养神的陈凡,猛地睁开眼睛,这猝不及防的,秦月楚根本没来得及移开自己的视线。
惊慌失措中,她连忙道,“家,家主!”
陈凡目光扎在秦月楚身上好一会,才嗯地应了一声。
这丫头皮肤挺白的。
白?!
陈凡大脑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扭头不看秦月楚时。
秦月楚对着他的背影,悄悄举起拳头做敲打的动作。
陈凡是知道的,不过他当没有看见。
原主做了那些混帐事,总得让这丫头出出气。
夜里。
炕另外一头,有一个家伙一首在翻来覆去的,那颗脑袋还时不时地抬起来,警惕地往另外一边看去。
“鬼,我连你姐姐们都不动,会动你?”
陈凡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某个身影猛地一僵,而后立即躺下装睡。
没一会,陈凡起身点了灯,来到炕的另外一边。
姐妹仨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当然,中间那个是装的。
盯着那张装睡的脸蛋,陈凡既想笑又心疼。
这本应是快乐无忧的年纪,却因为之前的苦难,变得心翼翼的,而且还像只刺猬一样,动不动地把自己圈起来刺人。
陈凡俯下身,给姐妹仨掖好被角,才回到炕的另一头继续睡。
黑暗中秦月楚睁开眼睛,一双手放在陈凡帮她掖好的被角,一动不动的。
他……
帮她们盖被子?
也不知她维持这个睡姿多久,最后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
平安县城,吕兴发的家里。
“陈凡那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吕兴问刚刚赶到他家的朱大安。
“我今天比钱六起得还早,一起来我就陈凡家门口蹲着,秦月楚没被赶走。”朱大安道。
“哈!”吕兴发笑得狂妄。“这种时候那子敢赶秦月楚走?他敢我马上就是县衙告他,悦来客楼里我早就找好证人,那就子现有只有乖乖给钱这一条。”
“还是兴发哥你厉害,什么也不做一天进帐那么多银子。”朱大安一脸的馋媚。
“我们活着,不是靠手脚,而是……”吕兴发指指自己的脑子,“靠这里。”
“兴发哥的脑子就是比我活络,弟受教了。”
“我收了银子,自然少不了你,拿去!”吕兴发被朱大安捧得轻飘飘的,他把一个荷包扔给朱大安,“这是昨天收入分你的钱。
朱大安接过荷包,掂了掂有些沉。
他迅速打开。
足足八两银子!
朱大安活那么久,别一天进帐八两银子了,就是一两银子都没有试过。
“谢谢兴发哥!”
心里暗暗道:钱六他们那群傻比。
大冷天的每天一大清早就去冷冰冰里的水泽里抓鱼,一天就挣个十几二十文,然后还对陈凡感恩戴德。
“去吧,那子这会儿应该快进城了,你好好盯着,把他的举动都告诉我。”
“得勒!”
朱大安心花怒放地把荷包收起来。
……
陈凡刚进县城门,朱大安就一首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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