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棉花糖是科穆宁的保镖擅自买的。
他觉得前者用来降温不错。
以前打巷战的时候,头顶着四十多度的高温,身上还背着四十公斤的装备,嘴里得一边嚼着冰块儿,不然根本扛不住。
冰淇淋也就跟冰块儿一样作用了。
至于棉花糖嘛……那就是用来哄孩儿的。
保镖拿不准黎鸭的身份,只能从科穆宁和王秘书的反应来判断她的地位。
“先生!”保镖用肩膀撞开门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摆在了黎鸭面前。
这会儿科穆宁正好奇地盯着黎鸭身上的旧伤看。
她的膝盖、足踝不止一处旧伤。
他又抓起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惊奇地问:“难怪不哭,怎么这么多旧伤?”
王秘书当然知道,那多半是在黎家村留下的。
他不由转头看了黎鸭一眼,在想她又会怎么糊弄过去。
“被打的。”黎鸭眼睛都没眨一下,平静地。
“这不是擦伤?”
“嗯,经常摔到地上。”
科穆宁觉得这不对啊,他看了一眼王秘书,:“有他这样的护着你,谁敢打你?”
黎鸭沉默了下,:“也只是刚认识不久的。”
王秘书顿了下。
胆子真大啊……
她应该很清楚,科穆宁为什么对她这么和气,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是跟在他身边的。
科穆宁猜不透他和她之间的关系,那就只有尽量心对待。
这番话,就算是把一切迷雾都拨开了。
不过……
正如王秘书对许如英的那句话一样——
机遇和危机是并存的。
甚至,危机越大,收益越大。
这头的科穆宁面色沉了沉,蹲在那里半天没话。
黎鸭也没话,她用手机问科穆宁的保镖:“这是什么?”
保镖有点懵,觉得气氛不大对,恍惚着:“冰淇淋,给你降温。”
“谢谢。”黎鸭去打开冰淇淋的盖子,但她从前没吃过,所以也没找对章法,使了劲儿都没能打开。
科穆宁斜里伸出手,抓住盖子底下隐藏的拉环,用力一撕拉,就将整个塑料盖掀了起来。
他眯起眼,目光危险地盯着黎鸭问:“哦?原来你既不是他的女儿,也不是他的什么亲戚啊。”
“不是。”
科穆宁把冰淇淋推给她,问:“那谁打的你?”
冰淇淋冻太硬,黎鸭抓着勺子往里捅了捅,“啪”一下,那塑料勺子拦腰折断。
她:“我爸爸,还有爷爷。”
科穆宁盯着她手指上的细伤痕,问:“那这不杀了他们?”
这就是疯子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正常人可能会先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
科穆宁不是。
黎鸭看着他:“所以我在学啊。”
科穆宁笑了:“哈,好,我一定让你学会。……你到底是谁家孩儿?”
黎鸭垂下眼,用手机翻译:“一个冷酷的、残忍的家。”
透着一种厌恶到都不愿意提起的味道。
“所以你年纪,就这么有野心。”科穆宁完,又暗自猜测了下,哪个豪门望族是这样的作风。
听亚洲有个李家很接近这样的风格。
难道是李家的孩儿?
但李家人他见过一点,还算比较好分辨的,个子矮一点,眼睛一点。
科穆宁没有再猜。
他问:“好吃吗?”
黎鸭托住脸:“冻牙。”
“还晕吗?”科穆宁又问。
“不晕了。”
“那就不吃了。”科穆宁拿走冰淇淋还给了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