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薄待于他?父皇为何还要那般残忍对他。
还有贾子钰,狼心狗肺之徒,他陈然当初真是瞎了眼!
念及此处,魏王陈然心头愤怒再难抑制,猛地一手拍动桌子,其上砚台和毛笔乱跳,白净面容可见寒冰如霜,五官近乎扭曲。
就在这时,仆人快步进入厢房,说道:“王爷,这会儿先用些稀粥吧。”
说话之间,只见一个身量颇高的仆人提着食盒,快步进入书房当中。
魏王陈然抑制了下心头的愤怒情绪,这会儿也觉得腹中饥饿,在这一刻,还悲痛为食欲,用起饭菜来。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急促声音,旋即就是密集错乱的脚步声,说道:“殿下、”
说话之间,在一道由长及短的黑影映照下,宋璟举步进入书房,往日那张白净儒雅的的面容上可见愁云惨淡。
魏王陈然这会儿放下手里的筷子,连忙起得身来,急声道:“舅舅,怎么样?”
“外面都是锦衣府的人,消息根本通传不出去,我让人趁着天黑翻墙出去,但刚刚落地,就被巡警的五城兵马司兵丁带走。”宋璟一张脸几乎成了苦瓜。
魏王陈然闻听此言,拧了拧眉头,心头的焦虑已经是愈发明显。
宋璟摇了摇头,道:“殿下,如今那楚藩既然已经登上大宝,此事再难有所改变了。”
换句话,就是等死吧,没救了,赶紧让人抬走。
魏王陈然面色苍白,定了定心神,说道:“梁王弟呢?梁王弟怎么样?”
宋璟道:“这会儿也被禁足在王府,只等过了年儿,都要发配至封地,圈禁看管。”
魏王陈然闻听此言,白净面容上几乎怒气翻涌,道:“父皇竟如此待我兄弟?”
宋璟道:“魏王殿下,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抱怨,还是保全性命,再图后计。”
他瞧着那楚王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怕等过一二年,会痛下杀手。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目中现出担忧之色,问道:“舅舅那边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宋璟苦笑一声,说道:“或许是妍儿之故,府上虽没有查封,但也让人牢牢看管,不得随意外出一步。”
魏王陈然闻听此言,眉头紧锁,说道:“舅舅,母后那边儿,怎么样?”
宋璟忧心忡忡,说道:“娘娘那边儿目前还没有消息,只怕也不太好,甄家女向来刻薄,她进宫之后,掌管六宫,娘娘恐怕会受得委屈。”
魏王陈然默然片刻,哽咽说道:“终究是是我连累了母后。”
说到最后,鼻头一酸,眼眸蓄满泪水,心头满是委屈。
宋璟叹了一口气,劝慰说道:“殿下,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低声道:“孤定要卧薪尝胆,一雪前耻。”
宋璟见此,面容变幻了下,目光闪烁,心底暗暗摇了摇头。
如今大义名分既定,如何还有翻盘的可能?
而且,那楚王也并非是易与之辈。
不提魏王心头的苦闷和愤怒,却说后院之中,一间厢房中,灯火通明,如水一般扑打在窗棂的轩窗玻璃上。
帷幔四及的床榻上,严以柳一袭素色衣裙,身形曲线玲珑,而梳起的英秀云髻之下,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下,眉眼英侠之气弥漫,此刻面色清冷。
“姑娘,最近外面进出都不便了。”从严家带出的丫鬟,在一旁轻声说道。
严以柳抬起螓首,苍白玉容上现出担忧之色。
“姑娘,待这两天回南安侯府吧,听说,等过了年儿,殿下还要发配河南呢。”那丫鬟开口道。
严以柳闻言,玉容怔了怔,终究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