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莲教趁着隆治帝出殡之时,发动政变,还是有不小成算的。
因为出殡之时,不管是神京城几门的守卫,还是宫门的防守都是最为空虚、混乱的时候,因为大批宫人、宗室、大臣都会相送隆治帝前往恭陵。
而这就是白莲教的机会,不仅是刺杀还是别的什么,都能迅速接管京城。
陈潇道:“那得尽快了,先解决了兖州府之事,才能回去。”
其实,她倒是希望师父那边儿能够成事,他在打赢以后,手下坐拥十万大军,如果京城有变,完全可以勤王为名,完全可以出兵拿下京城。
陈潇念及此处,目光幽晦几许,道:“你其实不必急着打下兖州府。”
贾珩看了一眼陈潇,清声道:“齐王如果真的让天子逼入绝境,在京城哪怕得势一时,肯定会对贾家报复。”
不仅是贾家,如魏王、楚王乃至甜妞儿和咸宁、婵月以及端容贵妃,都陷入了险地,性命都在齐王陈澄的一念之间。
那就是真正的受制于人。
换句话说,这次政变,天子有事对他也没有太多好处,反而将事情弄得相当复杂,因为天子根本就没有确立东宫人选。
当然天子本身就有病在身,经过一次政变,还能挺多久也难说。
……
……
此刻,兖州府城中,陈渊与豪格二人,浑然不知贾珩已经准备趁着夏日连绵暴雨,河水暴涨而水淹兖州。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暴雨一直不停,阴雨连绵,而城中的军将也愈发安心下来,在暴雨之中,弓拉不开,炮铳和轰天雷也难以使用,兖州府城中的兵将,自不用担心汉廷官军前来。
倒也放下心来,安心在城中饮乐,享受大战中难得的平静。
官衙之中,清晨时分,相比前几天,雨已经小了许多,但天空仍有些灰蒙蒙的,似乎仍在酝酿一场新的暴雨。
陈渊用罢早饭,来到官衙后堂之中,看向豪格以及李延庆,三人商议着下一步的进兵动向。
“太上皇驾崩,没有多久,京中应该会发动。”陈渊说道。
李延庆问道:“如果那卫国公不退兵,执意攻城,怎么办?”
“那得攻下才成,等京中陈澄兄弟即位以后,对贾家进行清算,再下其兵权,但有一刀笔吏就可擒之。”陈渊笑了笑,自信满满说道。
李延庆皱了皱眉,但心头却没有那般乐观。
坐拥十万大军,岂会束手就擒?
其实,李延庆这还是保守估计,还能调拨江南大营的兵丁。
李延庆想了想,还是劝道:“李某觉得卫国公其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得会带兵勤王。”
陈渊面色微顿,冷笑一声,道:“他与我们对峙,根本离不得山东,只要敢撤军,就是一场溃败。”
豪格在一旁品着香茗,静静听着两人叙话。
就在几人相议之时,官署之外隐隐传来一个兵将慌慌张张的声音,道:“王爷,公子,不好了,外面东南城门,洪水,洪水,冲向府城。”
因为慌乱,声音都有些结结巴巴。
此言一出,陈渊心头一惊,道:“什么洪水?”
豪格眉头紧皱,脸上同样现出不解,问道:“城外能有什么水?”
这会儿,一个身形魁梧的青年小校进入厅堂中,急声说道:“朝廷将泗河的金口坝掘开了。”
豪格霍然而起,沉声道:“水淹攻城?”
毕竟是熟读兵书,如何不知这其中的门道。
而后,看向一旁脸色难看的陈渊,低声道:“这几天暴雨不停,泗河水位暴涨,这卫国公是想出了水淹之法,我们现在去城门。”
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