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洛阳太仓之中尚有米粮,可以平价售卖给中枢,以纾民困。
崇平帝眉头皱了皱,目光冷意涌动,此事他也知道一些,衍圣公的后人在山东曲阜等地囤积粮秣,向朝廷索要高价。
齐昆禀告此事时,奏疏之中言辞颇为痛心疾首,但为了朝廷计,幸在河南方面慷慨解囊。
而河南太仓的粮食,是贾子钰当初平乱河南之时,从卫郑两藩手中取来。
这时,从科道官员班列出来一人,朗声说道:“圣上,微臣山西道御史徐谧昧死以奏,东寇于燕赵之地肆虐,百姓蒙受其苦,圣上,永宁侯拥强兵坐镇大同,应该速速发京营之兵星火驰援才是。”
此言一出,正在下方恭候议事的科道御史纷纷出班附和其言。
崇平帝面色幽沉,道:“永宁侯前日已有密疏呈奏,宣化方面会酌情增派援军,而谢再义部不久前击溃女真兵马之后,当有援兵从宣府派出,诸卿不必疑虑。”
这时,户科给事中胡翼清咳一声,拱手说道:“圣上,永宁侯在大同与女真对峙有日,至今尚无军情递送而来。”
“大同方面,我汉军对峙的是女真主力,战事不可操之过急。”崇平帝沉声道。
因为先前谢再义刚刚取得一场大胜,稍稍缓解了京中不利的舆论环境,此刻群臣的催促进兵之言还不敢提出。
南安郡王面色幽幽,心头叹了一口气。
天子开口闭口就是永宁侯,经过连续两场战事的捷报,不仅是天子,还是满朝文武都在等候着那小儿的捷报。
但先前两场大胜,他窃以为有侥幸之因,真正轮到女真认真起来,战事胜负尤为可知。
就在殿中群臣正在相议之时,忽而从外间传来阵阵欢呼声,以及阵阵鞭炮声音,隔着重重宫阙传将过来一星半点。
崇平帝眉头微皱,面上现出一抹诧异之色,问着一旁的戴权,说道:“去看看,外间何事喧哗?”
戴权闻言,连忙躬身说道:“陛下,奴婢这就打发人查看。”
此刻,神京城内的朱雀大街,数匹甲骑在青石板路上疾驰而过,马上一红翎信使背着招文袋,手中高举着一牛皮轴包,策马冲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高声道:“大捷,平安州大捷!”
说着,直奔安顺门而去。
正是三月时节,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神京城中王孙公子的踏青时节,此刻见着那几骑信使在街道上驰骋,脸上都见着诧异之色。
前不久才是刚刚取得一场大捷,难道北方边关又打了胜仗?
此刻,神京城中的百姓翘首以望,街道两侧的商铺中,老板以及伙计探出了头,看向那疾驰而过的数骑,多是诧异踮脚张望。
“平虏大将军在平安州炮轰女真奴酋皇太极,歼敌近万,奴酋殒命,大捷!平安州大捷!”那红翎信使声嘶力竭喊着,年轻俊朗的面容涨得通红,胯下的马匹速度不由慢下来几许。
平安州大捷?!奴酋殒命?
而几个简短的关键词,却恍若一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或者说原子弹爆炸出的蘑菇云,整个神京城的百姓骤闻此信,发出一声声惊呼:
“又歼敌近万?这……”
“还有女真奴酋殒命了?”
随着窃窃私议,交头接耳,整个神京城中反应过来,几乎一片欢腾雀跃。
街道两旁的酒肆和茶楼,都已兴高采烈地喧闹起来,议论纷纷,万人空巷,兴高采烈。
此刻,魏王陈然刚从五城兵马司的官衙中出来,正要返回王府,见着前方喧闹聚集的人群,面色微怔,问着一旁的扈从,疑惑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大白天的,放什么鞭炮?”
一个扈从闻言,连忙应命一声,驱驰着胯下的马匹,“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