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成拙了?但旋即对上那一双明亮熠熠的目光,耳畔听着那带着几分炽烈而直白的话语。
“咸宁。”
耳边方响起那声呢喃,那少年已经俯身而近。
“先生。”咸宁公主檀口微张,继而眉头紧蹙,鼻翼中发出一道痛哼。
其实,两人过往腻在一起隔靴搔痒之时,咸宁公主有许多次都已经打算自力更生,但皆是被贾珩制止,无非是担心端容贵妃那边儿横生枝节。
但现在,随着贾珩因功封为一等侯,逐渐成长为大汉对虏战事的话事人,端容贵妃也不再对着贾珩有所疑虑,赞成着两人的婚事。
咸宁公主此刻明眸微微睁开一线,贝齿轻轻咬着唇瓣,原本伸出的纤纤素手揽住贾珩的肩头,指甲几乎陷入肩膀的肉里。
而窗外不知何时又起了一阵北方,风声吹过雪花,呼啸着,裹挟着庭院中的雪粉轻扬,如柳絮漫天。
而一轮明月皎洁,如银月色泻落在檐瓦之上,轻柔如纱,如梦如幻。
也不知多久,原本四及于地的帷幔,似乎响起一道羞嗔交加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贼人,有什么你冲本宫来,不要伤害婵月。”
李婵月此刻已经双手捂住耳朵,一张娇小可爱的脸蛋儿藏在锦被中滚烫如火,闻言,玉容凝滞了下,气恼地拧了一下咸宁公主的胳膊。
表姐还学人说话,真是气死她了!
……
……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
第二天,天光大亮,道道金色晨曦照耀在庭院中,因为屋檐之上的积雪缓缓融化,温度无疑又低了许多。
而沿着檐瓦缓缓流淌着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砖之上,浸润得砖石湿漉漉,泥泞不堪。
贾珩起得身来,凝眸看向一旁云鬓散乱,睡颜恬然的咸宁公主,柔和目光在少女眼角的泪痣停留了片刻,心头也有几分感怀。
他与咸宁初识于神京城外的打猎,相知于河南之乱,回忆过往种种,咸宁有时候虽然胡闹了一些,但对他一腔情思,从无抱怨。
贾珩思量着,正要起身。
耳畔忽而传来“嘤咛”一声,咸宁公主弯弯眼睫颤抖不停,睁开阖起的明眸,那莹润如水的目光流溢着甜蜜和依恋,轻声道:“先生,你醒了。”
或许,她该改口唤着夫君了。
贾珩轻轻笑了笑,说道:“咸宁,我等会儿还要去军器监,你不良于行,就别去了,等会儿多睡一会儿吧。”
咸宁公主眉眼弯弯,原本如冰山雪莲的玉颊一如桃花明媚,声音娇俏、软腻中带着几分酥糯,柔声说道:“我随先生一起去军器监罢。”
只是刚刚撑起一只雪白如藕的胳膊,忽而就觉得牵动了什么,秀丽柳眉皱了皱,清眸中见着几许羞嗔。
“好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今个儿就好好歇歇。”贾珩扶过少女圆润、白腻的肩头,而后,凝眸看向一旁明明已经醒来,正在装睡的李婵月,道:“婵月,照顾好你表姐。”
李婵月将螓首埋在枕头里,闻言,“唉”地轻轻应一声。
昨晚她只是全程旁观,初时就有一些惊惶,而后渔歌互答之时,只觉那魔音贯耳,几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贾珩也不多言,起得身来,换上一身蟒服,出了长公主府,在锦衣府卫的相护下,前往军器监。
军器监
此刻,监丞徐庭业正领着几个匠师在一众红夷人的带领下,围着一门红夷大炮跟前儿,听着红夷匠师的头目戈拉德讲解着制造炮铳的关要。
红夷匠师已经来了有半个多月,徐庭业轮流组织着军器监的匠师请教、观摩着红夷匠师的造炮铳制艺,希图能让更多大汉匠师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