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的咸宁公主陈芷,容仪窈窕,神色清冷,细眉之下,莹莹清眸,远远看向贾珩,与其四目相对之间,点了点头。
宋皇后嫣然一笑,笑不露齿,声音婉转动听,还有几分酥酥糯糯:“陛下知道你这时候没有用饭,特意让你过来。”
贾珩面色微顿,拱手道:“微臣多谢圣上和娘娘厚爱。”
“好了,无需多礼,坐下罢。”崇平帝往日冷硬的脸色,大为少见的温煦之色代替,道:“一同用膳。”
贾珩再次谢恩,而后在长形木几后落座,因是分餐制,自也不凑在一起,此刻,蟒袍少年神情郑重,正襟危坐,温煦目光看向天子,甚至略带几分“孺慕”,“敬仰”。
崇平帝打量着少年,自是捕捉到那藏在沉静目光中的一丝神色,点了点头,勉励道:“今日卿所拟军务处置意见,条理明晰,虑事周详,细细观之,竟无一处疏漏,是谓颇合朕意。”
“为君父分忧,此为臣之本分,况军机处之设,原为圣上经画军国,参谋枢要之意,臣等虽才薄智窘,但无不竭尽智谋,以为圣上参酌。”贾珩忙拱手回道。
宋皇后眉眼含笑,佯装抱怨道:“你们君臣,用饭之时还提这些政务,多少不能在白日里议着,又整出这般君臣奏对的局面来作甚?”
咸宁公主听着那说出清冷铮铮之音的少年,眸光闪了闪,旋即转过一张清丽如雪莲的俏脸,柔声道:“父皇操劳了一天,用饭时,也该顺势歇歇才是。”
“一时间倒是有些忘情,好了,不说这些了。”崇平帝笑了笑,拿起象牙筷子,动着菜肴。
许是最近各项事务都稳步推进,整军、边务、盐务、吏治等各方面有条不紊地推进,也让这位天子的心情舒畅许多。
崇平帝话着家常说道:“年后以来,子钰家中还好?”
贾珩正色道:“还好,虽出了一些波折,但终无大碍。”
“前日贾赦一事,荣国太夫人倒是进宫求了太后,在家中没难为你罢?”崇平帝忽而问道。
对贾珩在荣宁二府的一些情况,崇平帝自是了解甚深,故有此问。
贾珩道:“不瞒圣上,老太君唤着我过去几次,想要求着圣上恩典,我并未应允,倒也没旁的。”
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不管是天子的眼线,还是天子的心智,猜出这些都不难。
崇平帝默然片刻,问道:“朕倒是听说,想让子钰为其家中二房袭爵一事奔走。”
贾珩道:“是有此一节,不过爵位传承,一来事关礼法,二来国家公器,朝廷自有规矩,臣不敢应允。”
“陛下,老人家偏心一些,也是有的。”宋皇后在一旁笑着接话,给崇平帝夹了一筷子菜肴。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子钰所言甚是,当年太祖定下减等承袭之法,就是为着谨防武勋子弟在祖先的功劳簿上躺着不知上进,如今荣宁二府,在卿之前,倒没见过什么上进的子弟了,实是可惜。”
“臣为族长,没有约束管教好子弟,有负圣恩,还望圣上赎罪。”贾珩面色一整,离席而拜,拱手道。
“与你无干,你才接管宗族多久?况且自你接手后,于宗族子弟教育也颇多建树。”崇平帝说着,意识到什么,道:“好了,不说这些了,用饭罢。”
宋皇后笑道:“你们君臣不妨自如一些。”
贾珩再次谢恩,然后在戴权相邀下,重又落座,一手拿碗,一手拿着筷子,扒拉着米饭,暗道,天子果然有着其他情报渠道。
“不要光吃米,也多吃些菜。”崇平帝笑了笑劝道,只是这位天子许是不擅这些偎贴人的日常话术,多少有些不自然。
还是宋皇后接过话头,丹唇轻启,嫣然笑道:“子钰不必拘束,今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