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这是贾家千金,得加钱!
孙绍祖迟疑了下,起身抱拳道:“世伯,小侄与世伯结亲之意甚坚,还请世伯成全。”
想了想,又道:“我孙家在京中虽无多少产业,但也薄有家资,绝不会亏待了小姐,至于年岁还浅,小侄愿等二年过门都不迟。”
他只是借贾家提升门第,牵线搭桥,甚至不用管美丑。
贾赦摸了摸手上的绿扳指,的道:“贤侄啊,此事容我思量思量如何,我那丫头年岁其实还小,倒也不大急。”
既这孙绍祖有求于他,他就先晾一晾,能榨出更多油水也说不定。
孙绍祖闻听此言,心头虽有些不满贾赦不痛快,但面上笑意不减,躬身一礼道:“那小侄就静候世伯佳音了。”
说着,也不多留,告辞离去。
贾赦点了点头,对一旁的仆人笑道:“替我送送。”
孙绍祖出了黑油大门,立身街道上,一张大脸“刷”地阴沉下来,暗啐了一口,“老混蛋,死要钱!”
他岂能不知这贾赦什么主张,这是特娘的还想从他手里掏银子!
“罢,罢,罢,先将亲事定下来。”
这等豪门大户之家一旦定下婚事,都不好反悔,等他拿到婚书再说。
“不过至少要再拿两千两银子出来,可现在急切之间,还能上哪儿凑银子去?”就在孙绍祖为银子纠结之时,忽见到三骑从宁荣街尽头而来,为首坐在马鞍上,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骑士,趾高气扬,鼻孔朝天,身后还跟着两个骑士。
孙绍祖皱了皱眉,一时拿捏不住其人身份,不过看着军服,倒是京营的小旗官儿。
只听得荣国府前,有正在扫地的小厮近前,笑问道:“芹大爷,这是从哪儿过来?”
贾芹马速稍缓,哼了一声,道:“你管得着吗?”
打马扬鞭,领着两个骑士,向着巷口而去。
荣府的小厮,脸现怒色,啐了一口,骂道:“神气什么,还不是得了珩大爷抬举一手,在京中当了个芝麻绿豆的官儿。”
另外一个身穿布袍的青年,刚从荣府角门出来,手中夹着一个布包。
这时,小厮道:“哎,芬哥儿,珩大爷好像也让你往京营为兵,你怎么没去?
另一个拿着苕帚扫着爆竹碎屑的小厮,笑道:“是啊,听说在京营里最差的也是个小旗官儿呢,廊下芸二爷,去年过年头里,还往家里打秋风,听说他现在发达了,过年都买了十几斤肉,往家里拉,可将他老娘高兴坏了。”
那穿着浆洗的半新不旧衣衫的少年听着二个小厮的叙话,脸色就不好看,甚至有些羞惭。
其人正是贾芬,当初贾珩召集庶支族人,前往京营,贾芬以自己身体弱并未去,当初贾珩还跟了半截人参调理身子。
如今贾芬不想昔日一块儿长大的芸哥儿,芳哥儿,个顶个儿的出息,而自己只能上荣国府打秋风,心头既是羡慕,又是后悔。
“悔不当初啊。”贾芬脸色微白,心头暗叹了一口气,揣着袖子,夹起布包,离了荣国府。
孙绍祖将荣国府门前两个小厮的对话收入耳中,眺望着消失在街巷拐角的高头大马,粗豪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
“贾家的人?听说那位珩大爷让庶族子弟,在军中充任将校,想来以后是要提拔重用的,我若是和贾家成了好事,应能得其照顾。”
念及此处,心头愈发火热,对与贾家结亲一事更为迫切起来。
“只是,还是银子……”
孙绍祖牵着马,思忖着上哪儿筹银子,快步行至街口,忽见迎面又是三四匹马过来,踏着青石板,发出哒哒之音。
端坐马鞍之人,身着蓝衫长袍,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