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娘家整一百亩地,能搞那啥玩意儿合作社不?”
“暂时先别弄,今年跟黑水省的谈判还没有出结果。目前主要农副产品的产出地就是西兰县,这个呢,倒也不纯粹是生意上的事情。你们家里有想法的,就理解一下。晚也不会太晚,明年秋收前后,应该会进行‘农村供销合作社’的补充调研。大城市就是冰城和雪城,省东暂时没有,起码也要两三年过后。”
“为啥呀?”
“咋脑子转不过来呢?这路都没有我挖个土豆出来卖给谁去?卖给河对岸的傻叉毛子?”
“噢,对,还得修路。”
“除了大路,也就是高速公路、高标准国道,县县通、村村通都是各有各的需求。乡村公路有个双车道,那发货就可以百吨起步,卖白菜也能有赚头。全靠乡里市场做集地呢,没办法把控标准。收购标准是很死板的,余量非常有限。所以有些老百姓感觉还行的鸡鸭鱼肉青菜白菜,可能在公司采购部门看来,就是次品,容易挫伤积极性,往深了闹,还伤感情。这就没必要了。”
“亲兄弟明算账,也是这个理儿。”
“所以说急着发财也没用,这不是咱们一家企业的事情,好事多磨。”
“这难得趁了点儿钱,就想着多挣点儿。前头我看旁边那几个屯的老娘们儿骑个电驴子卖菜卖衣裳啥的,那也不少了,比我一个月工资都多。”
“你那是馋人家挣钱吗?你是馋老娘们儿。”
“……”
一阵哄笑过后,有人又高声问道,“张老板,咱们这行当,能干个几年?”
“你多少岁?”
“四十了都,整四十。”
“那感情好,干到退休也能端得住饭碗。”
“好家伙!”
“老板真的假的?”
因为张浩南一句话,工地上的工人们都是热切起来。
别的不好说,但自家老板比“半仙儿”灵多了,他给大家伙儿的行当断个二十年的饭碗,那可不就是“铁饭碗”么。
“基本建设投入,没有四五十年,是缓不下来的。但是饭碗这事儿呢,也不全是手艺的事情。”
“还有啥事情?”
“废话,你们到时候六十岁退休了,谁来接班呢?真当都愿意进工地风吹日晒啊。这老话说得好,一潮水一潮鱼。现在刚生下来,二十年后二十岁,你们中的不少人就是他们的爹妈或者爷爷奶奶。咱们算笔账好了,就以……桂永成,桂永成呢?!”
“这儿,这儿,老板,有啥指示?”
“你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三千。”
“就照桂永成来算,一年算他三万,每年工资奖金啥的都稍微涨点儿。算了,就不涨了,就照一年三万来算,二十年六十万。家里少一个壮劳力开伙,那一年到头水电煤气也用不了两千块钱,二十年算四万,其余迎来送往杂七杂八花个六万,还剩五十万。这五十万,买冰城的房子能一层一买还送个大车库,咬咬牙,买个A6还有剩的。完事儿之后算桂永成命不好,退休了就活二十年,八十岁退休工资怎么着剩下个十万总有吧?”
“万一桂永成寻了几个相好儿呢?”
“你他娘的是国家一级抬杠运动员?”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张浩南这才道,“咱们呢,就是保守了算,也没去论银行利息,还有钞票毛不毛的是事情。就这么个意思,老夫妻两个攒的那点钱,谁家不是紧着孩子开销?咱们就说良心话,就这工地上的活儿,伱要是手里攥着五六十万,你愿不愿意让自个儿孩子上工。”
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都渐渐地散去。
一句话,就让周围围着的工人们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