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家出了一个牛高马大的猛男女婿;而只有极个别,才知道那牛高马大的猛男女婿也不是话事人,真后台是他那个叫张直勤的叔叔。
民间知道张直勤还不是背后主事人的,没有。
所以过年前紧张的,都是雷州市政府领导班子,周处机感觉度日如年,就是担心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这一次的冲突,表面上是“地头蛇”对“过江龙”的试探,是“车匪路霸”的残渣泛起。
实质问题是地方上的利益集团,根本不愿意让利。
原本跟外资合作,哪怕让外资拿走百分之三十几的利润,剩下的也都还是地方上进行分配。
分配,才是核心冲突。
张浩南捞过界了。
至少在岭西省一些地方利益集团看来,就是这么个事儿。
莫小全的翻车,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更多的则是过了风头觉得莫小全太软,还得让真正“德高望重”的叔公出马,一定能搞定盘亘在岭南省西部的“过江龙”。
如果具体到岭西省种植区某一个县或者县级市,甘蔗从种植到变成糖,一线工作人员,大概拿走百分之一不到的产出。
这个比重有多夸张呢?
“血汗工厂”的劳务支出也有百分之五左右。
再加上蔗农并没有议价权,到手一堆白条,可以说从全国范围来讲,所有的农业人员当中,应该就是最低的。
种商品粮至少还能混口饭吃不是?
周处机身为雷州市副市长,他当然会担心影响范围太广的群体事件,为了配合刘谌的工作,其实雷州市内部很难得地抗住了压力。
当然,这跟之前的特大走私案余震还是有关系的,地方宗族势力多少还是被打击了一波,像陈氏这种朝中无人全靠人多的,属于没啥实力的,所以扶持起来不必担心太多。
再者,新生代的陈氏子弟受“东哥”“勤叔”影响太深,搞钱才是第一名,什么这叔公那叔公的,没钱说个屁的亲?
去年“姑苏产业园”开始调整发展方向的时候,周处机认真研究过“沙食集团”的发展计划,所以打算让雷州市的甘蔗产量,尽可能地突破一千万吨。
试点的几个片区都还不错,蔗农收入人均涨了一千五百多,而剩余劳动力也做了分流,主要是罐头厂、水果加工厂、糖厂、仓库基地、码头、物流、内河航运、近海航运、设备生产厂等等。
因此从家庭总收入来讲,纳入到“两江产业园”的农村家庭,普遍都能超过两万五千元,中位数再加个两三千。
即便放在珠三角边缘城市,那也相当能打,最重要的是如果纳入“沙食系”,那么社会保障也得到了完善。
凡事就怕对比,周处机既要晒政绩,又要藏政绩,晒是为了进步,藏是为了安全。
原本大家都是穷哥们儿,心理上都是好受的,但隔壁雷州的兄弟突然骑上小摩托了,这谁受得了?
蔗农和蔗农跨省交流是很常见的事情,有时候甚至会跨省做工,摘完这家甘蔗叶子摘那家,就是个勤苦的活计。
结果就是岭南省的靓仔自己不摘叶子了,跑去岭西省找老表来摘叶子,包吃包住包接送外加现金日结。
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根本忍不了。
甚至一度不想回去。
于是闹起来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周处机知道岭西省蔗农闹出来的事情之后,就提醒过张浩南,然而张浩南直接当放屁,压根没放心上。
之后就是地方上的“牛鬼蛇神”给“沙洲物流”上强度,当地政府的默许完全就是明牌,就是要逼着“沙食集团”妥协,甚至妄图拉“两江工业园”一起下水。
“车匪路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