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解决了?”
“不然呢?”
“他得有多少钱啊,感觉就是吃了一顿饭一样……”
“‘财神爷’……”
齐州的省府大院备用多媒体会议室内,会议结束之后,头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的人相当感慨。
而“老油条”们则是见怪不怪了。
之前“政企工程项目部”的各种沟通会,基本都是这种形式。
省里能直接跟一线工程监理对话,甚至现场施工画面,也可以任意选择不同的摄像头机位,这种时不时因为进度问题开的临时会议,对中间管理层的压力达到了极致。
但对上头和一线工人,却是压力小了许多。
说是人人都在监督那肯定还差点儿意思,但各利益方头上都悬着一把刀,这却是真的。
很多花活儿不是玩不了,而是不敢赌。
翻一次车,很容易把自己的“白手套”“黑手套”连带着靠山一起掀翻,互相盯着犯错的单位多得是,都不是省油的灯,谁还不了解谁?
不过对农业口的官僚们而言,这还是比较别开生面的,而且对徐振涛这种类型的官僚,也有了新的认识。
效率高,胆子大,各方面来说都是相当好用。
海岱省有其特殊的战略储备地位,所以官僚们轻易不敢激进,但只要上头定了调子,确定了有搞头,他们比谁都激进。
其内核当然肯定是因为比谁都想要进步,也算是各地有各地的政治生态。
“沙城今年国民生产总值是多少?”
忽地,有人问起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五百多吧,六百不到。”
“其中多少跟他有关?”
“这个我知道。”
沂水市副市长下意识地举了个手,“扣除‘沙食系’相关统计,是四百亿左右,加上话,就是五百九十亿左右。”
“这怎么可能呢?!一家一百九十亿增量?!这沙城岂不是跟了他姓?!”
“我看不止。”
跟刘谌是校友,同样从江右财经毕业的秘书长扶了一下眼镜,然后道,“不要忘了,类似吾家埭一村二村三村这样的村庄,沙城并没有进行统计。很多合作农户,也算作了农村个体户。整個大桥镇,也早就完成了脱贫,前年还是贫困乡镇,但同样还是前年,已经各村都通上了水泥路,出行工具的自行车比重也只有百分之四十不到……”
有些事情一旦计较起来,那就没个底了。
沙城市政府毕竟也是使用生产核算,在支出上的统计还是比较毛的,市内村级单位的经济剧变,就是一两个季度的事情。
所以才会有“一天一个样”的强烈感觉。
吾家埭从几万块搞一条水泥路,到别墅、经适房、办公楼、厂区、学校等等全部齐全,都是七八个月就刷新一下。
市里不问吾家埭要数据,那也就不纳入统计,而且有些消费没办法追踪,还是直接盯着生产端就行。
至少你发电用水上税开工资,这是稳的。
可即便这样,“沙食系”还是带来了一百九十亿的经济流量,平时可能感觉没啥,一到过年稍微算算家庭小账。
“沙食系”在沙城的职工,会发现自己吃喝拉撒基本都跟单位挂钩。
甚至逢年过节送礼,掏出来的罐头、肉松,还是“大桥牌”的。
走亲戚骑的电动车是“紫金科技”的新世纪系列;家里购买的第一台电脑,是“金桥电脑”;工资存折开户在“大桥农村银行”;购物卡是“沙洲兴隆”和“沙记连锁”的……
甚至好不容易订做一套时髦的呢子大衣或者西装,找的“厂家店”可能是“玄鸟文化”旗下的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