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
大黑狗跳出围墙,尾巴甩成小风扇,将雨水打成冷雾。
梁渠手掌让舔得黏黏糊糊。
一个多月不见,乌龙越长越大,跟小牛犊没两样,顿顿不离肉,毛发油光水滑,换个寻常人家真养不起它。
除开乌龙大出一圈。
家中其余未变。
先到西厢房问候大师,再洗个热水澡,消去仆仆风尘。
好奇到底有什么事。
梁渠换身干净衣裳,估摸时辰差不多,重回河泊所。
鲛人部族的到来让整个河泊所繁忙不歇,同几个熟络的主簿打招呼,径直上到三楼。
书房门未关。
简中义和徐岳龙位于三楼喝茶相谈,桌上摆一个大沙盘。
梁渠立足门外,拱手作揖。
“知府大人,提领大人。”
“坐!不必拘谨,你我非初次见面。”简中义手指对面罗汉床,面上带笑,“不谈去年书院,今年盛夏,你亦听过我的曲子呢。”
书院?
梁渠没想到简中义记性那么好,只一次碰面就记挂心中,恭维道:“知府大人丝竹造诣高深,一曲《幽篁悟心》,获益良多。”
稍作寒暄。
梁渠主动开口:“不知知府大人寻我何事?”
“好!雷厉风行,无怪乎年纪轻轻,得证天桥圆满。”简中义稍加夸赞,放下茶杯,“说事之前,本知府先要考校考校你。”
“大人请说。”
“你可知我朝最年轻的武圣是谁?”
“自是龙象武圣张大人,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华横溢,惊才艳艳。”
梁渠不知简中义为何提问此事,依旧恭谨作答。
他知晓的第一个武圣就是张龙象。
其人于北荒之地遇伏,随行官兵全部阵亡牺牲,一人独战三臻象,杀二创一,得证圆满,成就夭龙武圣,时年仅四十有八。
此后对付鬼母教支脉时,梁渠亦曾见过龙象武圣玄兵,只是没瞅清楚,全程包裹在白布里。
“最年轻的宗师呢?”
“柏光毅,柏大人。”
柏光毅。
年仅三十一岁即入宗师,时年七十有二仍未入武圣,属于赢在起跑,输在半道。
“最年轻的大武师呢?”
梁渠愣住。
最年轻的大武师他真不太清楚,似乎没什么人提及过?
想了想。
“柏光毅?”
“非也,柏光毅入大武师为二十岁后的事。”简中义摇头,“我大顺朝,最年轻的大武师名为袁遇文,突破狩虎时,年仅十九又五月,未满二十。”
梁渠震惊。
此等岁数,不比他大多少。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袁大人如今可是为宗师,乃至武圣?”
“不,他死了。”
“?”
“年满二十时,为南疆蛊毒所毒杀。”
南疆?
“莫非袁大人是为国捐躯?”
梁渠自动脑补。
天妒英才。
南疆诸多部族忧惧大顺再多一武圣,时局陷入不利,决心暗中下手,提前铲除大患……
简中义和徐岳龙对视。
面色古怪。
“那倒不是。”
“不是?”
“十多年前,他‘爱’上了南疆圣女,私定终身,欢好之后被种下了情蛊,情蛊本身不算什么,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反倒于修行有裨益。
偏袁遇文全然不知,不到三天就转身去了青楼,包下足足三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