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明,我在这个位置上,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片刻,这也是一开始,我拒绝与你有商业接触的原因,如果不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我也没有资格在这个位置上。”
沉默许久后,沈佑平终于是开口,铿锵有力地了起来,可沈佑明却是不屑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自命清高,你这个人就是太虚伪了,太在意自己的位置,才假意公平公正,生怕我影响到你,想想我刚成为米国人时,你是什么样的嘴脸?”
“啪”的一声,沈佑平抬手一拍桌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直直地瞪着沈佑明,长长地吁一口气后,一字一顿地道:
“等调查完你的案件,我就会引咎辞职,我沈佑平没有脸,继续待到这个位置上!”
一瞬间,沈佑明愣住了,抬头看着大哥,他从来没有想到,有远大志向,从插队的那时起,就在规划自己蓝图的沈佑平,会出这样的话。
要引咎辞职!
而到了这个位置,又是他沈佑平多少年的坚守呢?
“你,沈佑明,始终是我的亲弟,断了骨头也连着筋的关系!
六排乡的村民们,我真的没有脸去面对他们,我没脸!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替你赎罪,我这个当大哥的赎罪!也替你伺候老父亲!”
沈佑平继续道,但此刻这位书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哭了出来。
“佑明!”
沈佑平哽咽地叫了一声,无奈摇头地这一瞬间,书记早已经是哭得泣不成声。
身子不断的抽搐着,沈佑平犹如一个孩子,在自己亲弟的面前哭着。
沈佑明伸手想要握住大哥的胳膊,可手铐牢牢锁在椅子上,怎么也够不着!
自己的大哥,有次村里发了山洪,他可是跳下去用自己身体堵着大水,保护老百姓财产的人,是何等的坚强,可他也会哭,如同孩童一般哭着...
而且要离开自己的坚守!
这是沈佑明记忆一来,第一次见大哥哭!
“啊!”
沈佑明痛苦地嘶吼,身子剧烈摆动着,想要让大哥抱着自己,手铐划破肉皮,流出了血。
见状,沈佑平弯腰抱住了自己的亲弟,后者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胆怯、懦弱地道:
“大哥,我害怕,我真的好怕啊!我不想死...我怕,我真的怕!”
“佑明,那你有没有想过林强那个孩子,他当时被撞死的时候怕不怕?那些被淹死的,推下山崖的六排乡村民,他们当时怕不怕?
现在!没有一点的余地了!”
沈佑平抓着沈佑明的肩膀,语气极重地道,而后者依旧将头靠在大哥的胸口处,崩溃地大哭着,但其心里,已经妥协,打算将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出来。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也只有亲人,才能让其内心真正有依赖的地方。
“哥...”
沈佑明抬起头叫了一声,使劲咽了口吐沫后,哽咽道:
“自强的事,对不起了,我真是个畜生玩意,把自己的亲侄儿往火坑里推,不过盗版的事,他不是主谋,我有证据证明...”
夜,很深了...
与此同时。
在米国,正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江同光急忙返回到米国工厂里,将原本与沈佑明的一些协议全部销毁。
至于共同责任制的那份协议,也早就被其拿出来烧掉,化作一片黑灰,当然,除了那份协议,沈佑明还有证据证明其江同光有共同的责任。
但现在的问题是,是他沈佑明回不来了,要死在华夏那个地方了。
而牵扯到六排乡的事,本就在一直调查,最后沈佑明扛不住压力,全部把事情招出来,那也得拿得出实质性的证据,毕竟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