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他迈步走过花海,在大殿中就坐,道:
“吕小友心绪不宁呐!”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苦笑道:
“到底是我丢了族中的脸面,虽然败在他手下不算耻辱,郡中难免有一些不识深浅的,以为是吕氏出身,就应该体面,无一敌手,便不待见我…”
此人一身金德神通烁烁,气度出众,竟然是李周巍曾在洛下生擒的二吕之后——吕抚!
他当年受了不轻的伤,一度到洞天中疗伤,可这才没过多久,似乎受不了里头的风言风语,自个又外出了。
这话让老人眼中的青光闪烁,惋惜摇头,道:
“体面?这种触及到大人物利益的事情,谁在乎我们这些人的体面?你我高坐观中,难道有在乎底下那些采气的人的体面么?一众神通都是悟得透的…只是那些洞天里的小修不识数,私下里嚼舌头。”
“我虽然贵重,洞天里却个个跟神通沾亲带故,也不至于因为一句闲话就拿他们怎么样,管不着他们,要嚼便嚼罢!”
他眉宇间的忧愁越发浓郁了,长长一叹,道:
“眼下是听说西边又打起来了,我和他们不同,早见识过那位魏王威风,庞道友固然聪慧,却不能与天意相违背。”
他这话的天意却说的意味深长,也不知道指的是这茫茫之命数,天下沛然不可挡的走势,还是某个高悬于天际的‘天’,那老真人却听得清楚,抿茶不言,听着后辈道:
“我干脆不是去掺和他们,来老人家这里避一避…”
老人摇头:
“迟早是避不过的。”
吕抚也跟着抿了口茶,自嘲一笑:
“我是不以为耻的,却不代表要把耳朵凑上去听,先让他们也尝尝苦头,省得说我懦弱,洞天里声音杂,我躲得远远的也好…”
他心情好了不少,笑道:
“魏王在西,我在东,难不成还能跨越千里,再把我逮到他那天养瓮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