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缓缓迈步,走过一众神帝膝前,最终停步于浮空城畔,冷然俯视着无止无尽的诸天万域。
“天理,宣。”他淡淡开口,短短三字,魔威弥世。
“是!”
麒麟帝麒天理垂首应声,缓缓起身向前,随着他双臂抬起,安寂的天穹之上,忽然铺开一片浅灰色的文字,虽为暗色,却字字玄光耀目,并释放着摄魂的天威。
麒麟帝神色肃然,苍老的声音携着震荡万里的浑厚帝威:“魔主云澈,岁三十余七,生身下界,得邪神之传承,劫天魔帝之遗,远古龙神之赐……其尊凌于万生,其威凌于天地,其位凌于天道……”
“……曾救世于绯红之劫,被尊为救世神子……拯北神域于枷锁,碎不公之法则,灭万死之罪族。然,虽为诸世所伤所叛,却终是心若万沧,赐天地于宽恕,赦诸界万灵之死罪……”
麒天理如今为西神域最强神帝,其音穿透层层星域,几乎要覆没整个南神域。又经由无数投影,响彻神域四域所有空间。
而他如此身份地位,如今却是为云澈宣词之人,而且带着深深的恭谨与肃重。
这场封帝大典,在东西南北四神域都布下了无数的投影,四神域几乎任何区域都可清晰无比的看到。
单单这幅画面,便足以对无数玄者造成无比之巨的灵魂冲击。
而麒麟帝的神帝之音,亦如不可磨灭的铭文,死死钉入所有人心魂深处。
吟雪界寒风暂隐,落雪无声,数不清的冰凰弟子、吟雪玄者跪拜于投影之下,四分激动,六分恍惚,看着立于帝云城之上,与一众王界平齐的冰凰神宗,他们直至今时,都犹在梦中。
当年云澈以冰凰弟子之身,登顶玄神大会封神之战的首位。他们以为这已是足以光耀冰凰神宗千世的殊荣。
而此番,却是他们穷尽一生梦境,都编制不出的幻梦。
“我们吟雪界,真的有资格……成为王界吗?”沐坦之喃喃道。
“我们没有,但宗主有。”沐涣之深深叹道:“一剑断绯灭……如今神界,云澈之下,当以我们宗主为第一人。以宗主之尊,立身何处,何处便有资格为王界。”
他转过身,看着后方一众年轻的冰凰弟子:“沐于宗主的神芒之下,我们也当……比以往更努力百倍千倍,方不负此荣!”
轻语之时,他的目光最终落于孙女的身上。
沐妃雪玉颜依旧那般绝美而静谧,在一众难抑激动的冰凰弟子之中,宛若一朵卓然而绽的冰寒雪莲。
她目视着投影,冰眸中清晰映着云澈的身影,而除了这个身影,便再无其他……不为他封帝而欣喜,不为吟雪界命运剧变而悸动。
她总是喜欢这么远远的,静静的看着他……吟雪界的云澈,玄神大会的云澈,成为魔主的云澈,踏天封帝的云澈……
仿佛他的身影早已固化入她的生命之中,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法淡薄,无法抹去。
有的时候,一个刹那,便是一生。
曾经的沐涣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这样的事,竟会出现在他清冷到几乎冻结感情的孙女身上。
而偏偏,这个男子是这世上最深彻的沧海,与最渺郁的巫山。
“哎……”沐涣之一声幽幽的短叹、
相比于吟雪界,近邻的炎神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朱雀、凤凰、金乌,三宗玄者都聚于投影之前,见证着神界第一个真正霸主的诞生。只是,他们的神情大都愁云惨淡,忧心忡忡。
火破云在吟雪界险被云澈处决之事,炎神三宗虽全力压制,但依旧在不久后扩散的人尽皆知。
东域众上位星界在魔威之下尽数屈膝于云澈身前,以获星界和己命的苟生……却未包括他们炎神界的界王。
今日封帝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