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刚到,宜城的迎春花就开了,在料峭春寒中舒展,淡黄色花蕊点缀初春的枯败。
柳条也发了嫩芽。
颜心闲暇时不敢让自己去想景元钊,每日除了办差、打打五禽戏,就是陪伴夫人和景佳彤。
她还跟景佳彤练习英文。
景佳彤努力学习了,这段日子颇有点进步。
“……我和吴青霄一起去喝咖啡了。”景佳彤与颜心一边喝茶,一边吃程嫂做的点心。
吴青霄就是上次在贺家,当众给贺妙妙难堪的年轻人。
他家里倒是没体罚他,只是骂了几句。
颜心:“挺不错的,你应该多认识一些适龄的男孩子。他怎样?”
“他推荐两本书给我看。真够烦人的,谁会喜欢看书?我本想问问他要不要去听戏的。一气之下,我懒得理他了。”景佳彤道。
颜心:“……你不喜欢看书?”
景佳彤:“是个人都不喜欢看书!”
又道,“学习是没办法,必须做的。闲时干点什么不好,要去看书?”
颜心:“……”
她到这里,还是无法自控想起了景元钊。
他也不爱看书。
“可能是像阿爸,我家兄弟姊妹除了阿妍和二哥,没人喜欢读书。”景佳彤。
颜心:“你大哥也不爱看书。”
“我知道,听家里佣人当笑话,时候念书,大哥不知气跑多少先生。后来大哥被盛旅座打怕了,才认识字的。”景佳彤。
颜心:“……”
她隐约记得,好像谁过,景元钊的启蒙老师是盛远山。
盛远山的确教他写字。
除了盛远山,一般老师的确镇不住猴王一样的景元钊。
颜心没觉得悲伤,她反而很想笑。可能是和景佳彤聊天时,景佳彤的轻松感染了她。
景佳彤提到景元钊,并不会难过,他们兄妹不太熟。故而,颜心在她面前,也不会瞬间陷入失落的情绪里。
颜心就:“你大哥时候肯定很顽皮。”
“颜姐姐,你将来惨了,儿子们没一个好管。”景佳彤道。
颜心:“……”
她们俩这边吃喝闲话,午后阳光又暖,很是惬意,突然有夫人那边的女佣过来。
女佣跑得很急,气喘吁吁:“大姐,夫人叫您去一趟。”
“出了何事?”颜心猛然站起身。
景佳彤也站了起来。
“夫人没事,是陆家夫人来了,陆家二少奶奶有了产之兆,请您去看看。陆夫人还在夫人跟前。”女佣道。
颜心没顾上换衣裳梳头,首接去了夫人那边。
陆夫人正在低泣。
颜心进来时,听到她对夫人:“为了镯子。阿苒要离婚,那逆子还拉扯她。不心摔了一跤,就肚子疼,流血了。”
又,“其他大夫都没有大姐医术好。阿苒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她这会儿也慌。”
瞧见颜心进来,夫人急忙招招手。
颜心二话不,跟陆夫人去了陆家。
进了院子,就瞧见陆家二少爷陆承跪在外面;大少奶奶、双胞胎都在室内,心事重重。
二少奶奶躺在床上,脸色微微发白。
颜心上前诊脉。
的确有了三个月身孕。二少奶奶腹痛,脉虚弦无力,是动了胎气。
血流了不少。
“先放轻松些。”颜心诊脉完,握住了她的手,“情况不算糟糕,我先给你开药。要是三日内能止痛止血,孩子就可以保住。”
二少奶奶含泪点点头。
颜心又,“这三日要卧床,一动也不能动,能不要起身就尽量别起身。要静养。”
二少奶奶再次点头,眼泪顺着面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