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冲严华声道,“兄弟,你们是记者吗?你们要是记者,我有办法带你们绕过去,你们先把车往回开。”
王瘸子完便拿着锄头离开了。
严华听到对方的话一愣,返回车子,对车上的郑国鸿和安哲道,“郑书记,安秘书长,刚刚那个农民把我们当记者了,是有办法带我们绕过去,让我们先把车子往回开。”
安哲闻言若有所思,转头看着郑国鸿,征求道,“郑书记,您看……”
“那就往回开。”郑国鸿点头同意,如果不想硬冲过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今天下来本来就是微服私访,所以郑国鸿也暂时不想惊动当地的干部。
车子重新倒回去,开到拐角处,前边拦车的人已经看不到后,才停了下来。
后面,那个叫王瘸子的农民一瘸一拐快步赶了上来,走到车旁气喘吁吁问道,“你们是记者不?”
安哲和郑国鸿对视了一眼,接着安哲道,“我们不但是记者,还是老记者。”
“嗯,你们二位看起来年龄不,应该是老记者,太好了,好久没记者来了,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王瘸子一脸激动,“你们把车子停在这,我带你们从后山路上走过去。”
“老哥,你好像很希望记者来?”安哲问道。
“那可不,这天杀的塑料厂天天往河里排污水,往天上排废气,我们住在周边的人可被害惨了,我在那挨着塑料厂的河边有三亩多地,现在都成毒地了,颗粒无收,你像我这种靠种庄稼为生的残疾人,少了三亩多的地,现在连温饱都快成问题了。”王瘸子摇头叹气,“如今就只剩下离塑料厂远点的两亩地还有点收成,靠那点地糊口。其实我这还不是最惨的,村里有人得了绝症,听就是因为这个塑料厂的空气和水污染引起的,那可真是老惨了,倾家荡产还治不好病。”
听到王瘸子这话,郑国鸿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一旁的安哲连忙道,“老哥,那麻烦你带我们过去看看。”
“行,我带你们过去。”王瘸子点点头,嘴上又念叨着,“你们可得好好曝光一下这金发塑料厂的污染问题,不然我们周边的老百姓都被害苦了。”
“你们没向相关部门反映吗?”安哲问道。
“反映啊,怎么会没反映呢,但没用啊,就拿你们记者来,之前也有记者过来报道啊,但还不是不了了之。”王瘸子叹着气道,“最近縣里新来了一个縣长,据要动真格的,带了好多人过来,要把塑料厂查封了,当时可把我们高兴的呀,以为塑料厂真的要被封了,谁知道这才没过去几天呢,塑料厂又开工了,而且现在人家还提高警惕了,不让外来的车辆和人进入塑料厂的区域。”
王瘸子的话让安哲心头一动,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呢,郑国鸿已经开口,“既然新来的縣长要动真格的,怎么塑料厂又开工了?”
“这谁清楚呢,听这塑料厂的老板认识縣里的好些大领导,不定那新来的縣长也被收买了吧。”王瘸子答道。
听到王瘸子这话,安哲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这时,王瘸子又自言自语道,“不过咱老百姓也搞不懂了,前几天正府又要我们出面去告塑料厂,走法律程序,正府会出面帮我们维权,让塑料厂赔偿我们遭受的损失,搞得我们老百姓心里拿不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啥意思。”
“如果是这样,那是好事啊。”安哲道。
“是不是好事咱不懂,反正没见到赔偿的钱,谁也不敢真的相信。”王瘸子道。
安哲闻言没再什么,转头看了郑国鸿一眼,见郑国鸿一声不吭,脸色严肃,安哲不由神色一凛。
很快,几个人沿着路绕到了塑料厂后边的河边,还没走近,一股恶臭就传来。
“瞧见没有,那么粗一根管子,每天不知道往河里排多少污水,这一块的河水都成了发黑的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