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很近，烟味在我的鼻息处萦绕，他在和我这番话的时候，我视线一直落在他敞开的夹克棉服上，实在看不过眼，在他到最后时便帮他拉好拉链。

撕拉~的声音一响，张君赫的话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我继续帮他理着外套上的褶皱，细致的扑落掉一些烟灰，“以后要少抽一点烟，我虽然是你妹妹，但不可能一直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人要学会放过自己，你苦了二十七年，以后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昨天我才发现，原来你画画那么好，想必你五年前也是故意将钢琴弹得很烂，你很优秀，真的很优秀，我以你为豪……”

脸颊微痒，我抬起眼，张君赫的掌心穿过我的长发扶住我的脸，他似乎有些动容，俯身就要贴上我的唇，我没有躲，隔着一层口罩，就在他贴上来的一刹那，我对着他的眼，唤了声，“怀信哥哥。”

“……”

张君赫定在那里，眸眼与我只有寸距，血丝都变得无比清晰。

沉默了片刻，他憔悴不堪的眸底忽的弥漫起酸酸的笑意，呼吸轻轻的吐在我的口罩外，“梁栩栩，你好狠，诛心啊。”

我依然没动，很坦然的看着他，“这是事实。”

张君赫低笑出声，他直起身子，掌心从我的侧脸抽回去，脚下退了两步，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看向我的脸就戏味儿起来，“你莫不如给我发张好人卡，也比这声什么鬼的哥哥要强，我是想做你哥哥，但不是你在这种场合下出的哥哥，而是你懂的哥哥。”

咔哒~

火苗蹿起。

烟雾伴着寒气在这个清晨再次升腾。

丝丝缕缕的薄雾，犹如百结愁肠，郁郁不开。

“所谓的好人卡只是为了成全双方的体面罢了。”

我道，“可是喜欢一个人，哪里会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爱情很不讲道理的，也没有什么逻辑，我其实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如果是见|色起意，我现在也没什么……”

“就像你的不讲道理啊。”

张君赫笑了笑，烟雾后的眼，满是无奈，“你身上有一种特质，我看到就知道会栽的特质，那特质不在于你长得多漂亮，多绝色，而是那一点点的脆弱，一点点的倔强，让人看到就想保护你，不忍心伤害你。”

弹了弹烟灰，他看向我，“梁栩栩，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忒不靠谱，女朋友一个接着一个，对你的喜欢也就那样，对你的表白也就是没得到的不甘心，因为你身边有个大情种，他为你守身如玉，对我这号俗人，你打心眼里就不信会有真情，我爱你，你都觉得我只是想给你拽上|床，对不对？”

应该讲他对了一半儿吧。

我清楚张君赫对我有好感，我又不是木头，不过这些年，他也让我看到了游戏人生的态度。

所以，我昨晚看到那些画才会想他是真的有点喜欢我，但远远上升不到深爱吧。

不过甭管是喜欢，还是爱，我和他都没可能。

路灯不知何时灭了，朝阳洒在了洁白的雪面，这座城市终于苏醒。

我看了眼腕上的电子表，又看向他，“张君赫，不，怀信哥哥，但愿有一日，我会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听，他的牙齿，是在沈医生的诊所看好的。”

张君赫眼一深，唇角似笑非笑的颤了颤，手里的烟燃烧到底部，他扔在地面捻灭，没再话。

我知道他听懂了，人生可以做很多的选择，不一定只有爱情，我的话里，亦然有深一层的祝愿，我想他能做自己，能放下他心头所有的负担，回归他最初最本真的梦想。

“怀信哥哥，朝前走吧。”

我笑了笑，“我也要走了，再见。”

完我就抬起脚，走了没几步，张君赫在后面忽的出口，“前面在哪，能给我指个路吗？”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