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自身的利益,做了同一件事而已。
倘若是乱党,倒还好办,只要抓住一个骨干,严刑拷打,就可拷问出同党,而后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现在的情况,却恰恰相反,你抓住一个,十个,一百个人,也没有用,你杀了他们全家,也找不出其他人来。
何况,若是当真直接大开杀戒,用处其实也是有限,而且杀的越多,越加人心惶惶,他们毕竟是地头蛇,把持着地方上的言论,若是这时候,暗中布置爪牙,鼓动流民造反,那么局面可能更加糟糕了。
这么多的流民,本就是干柴烈火,就差一个火星子了,流民们消息闭塞,没有任何外界的渠道,只知道自己肚子饿了,知道自己妻离子散,知道自己饥肠辘辘,现在之所以这数省之地尚还处在大明之下,恰恰是因为,这些‘乱臣贼子’们需要大明这个招牌,以代表朝廷的名义,震慑流民。
可一旦这些人都不要大明的招牌了呢?
到时无数流民被裹挟,官军即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弹压,可那时……原本该赈济的流民,如今却变成了要诛杀的乱民。
那么……还赈济个什么?索性派出官军,将这诸省之地干脆将所有人屠戮干净。
总不能赈济走到让大家少走几十年弯路,与其给百姓吃喝,教他们活下去,结果却是一步到位,教这数省无人,也就解决了灾情吧。
这也是朱棣认为情况十分危急的原因,因为无论做任何的选择,都可能造成难以承受的后果。
天下是姓朱的,是他朱棣的,别人没有维护的义务,可朱棣有。
别看朱棣是大老粗,而且平日里也算是杀人不眨眼,可他决不能承受事情恶化的结果。
否则……大明的江山,就算可以通过一次次官军的弹压得以维持,可天下读书人和士绅的人心且不论,哪怕是寻常民心也尽失,那就真的是社稷飘摇,天崩地裂了。
张安世想了想道:“无论如何,请陛下和公公放心,本王有本王的办法。”
亦失哈点点头:“那咱预祝殿下马到功成,一旦成功,便真的是泽被苍生,到时非要位极人臣了。”
张安世不高兴了,道:“你咒我?”
亦失哈觉得自己刚刚所言明明是好话,怎的还惹得张安世不乐意了?
他摇头道:“不不不,这是肺腑之言。”
张安世道:“你说位极人臣,我心里会害怕。”
亦失哈听了这话,反而不觉得让张安世吃瘪,能让他生出快意,反而是酸溜溜地看了张安世一眼。
接着道:“殿下乃太子恩养长大,和陛下与太子乃是一家子人,别人位极人臣,或许可能会招惹祸端,可殿下有何担心的呢?太祖高皇帝的时候,杀了这么多的功臣,可他的义子李文忠、沐英、何文辉等,哪一个不是寿终正寝,子嗣们现在还受着恩禄呢……”
亦失哈抿抿嘴,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太祖高皇帝的养子平安,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平安便一直受信赖和重用,将他视为托孤之臣,此后,陛下靖难,平安奉建文皇帝的旨意,屡败陛下,几次教陛下差一点险象环生,可最后陛下登基,不也没拿他怎么样,照样还要封他为北平都指挥使,不久又进升为行后府都督佥事吗?”
张世安知道,平安当初是建文朝的名将,也是太祖高皇帝的养子,朱棣靖难,平叛的军队,几乎都是太祖高皇帝的养子和养孙们进行平叛的。比如李景隆,他的父亲李文忠,即是太祖高皇帝的养子,还有平安,也是养子。
某种程度而言,在太祖高皇帝的计划之中,功臣是不值得信任的,可是养子们却值得信任。
所以他驾崩之后,整个明军的军权,都操控于太祖高皇帝的养子们手里。镇守西南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