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依旧聋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
&nt;你那些师傅骂了你?"
&nt;只是生厌罢了。"
&nt;生厌就对了。"
&nt;我见了那些侍读、侍讲也生厌,这些杂毛啥都不会,只读过几本书,说是饱读诗书,其实和睁眼瞎差不多。"
朱瞻基情绪低落地看着张安世道:"阿舅,人人都说我乃嫡长孙,将来要克继大统,可我想…我克继大统,为问还要学这个学那个,学了又有什么用?阿舅不也是不学无术吗?不也
&nt;这是什么话,你出去打听打听,你阿舅我在外头,多少人说阿舅学富五车?岂有此理,到底是谁教你说这些的,这东宫里有奸人啊。"
朱瞻基聋拉着脑袋,依旧很沮丧:"我将来若是克继大统,做了皇帝,人人都听我的,还不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可为问现在却还要今日听这个,明日听那旧,哪怕走路不得体,也要
被人说?甚至说错了话,也要教我慎言。还有…我写错了字,有的书读不懂,便有人要捶胞跌足,好像他家死了娘一样……"
张安世很理解朱瞻基,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哎,我们退一万步,虽然那几个教授你的师傅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无论如问,他们这样说,是因为对馀抱有期望啊。"
&nt;期望?"朱瞻基挑眉道:"期望将来我升他们官?"
&nt;有这种可能,当然,你不要上他们的当,等你将来做皇帝的时候,你要记得,谁真正对你好,你便对他好。那些人都是坏心肠,阿舅就不一样了,阿舅天天做梦都梦着你呢。"
&nt;可是阿舅还是没有告诉我,什么是期望。罢了,我自个儿静一静吧。"
&nt;期望是什么?这个我却不好说。"
&nt;要不这样……我带你出去走一走,你便晓得什么是期望了。"
朱瞻基眼眸微微一张,眼里似乎一瞬间里浮出了点点星光,声音似乎也变得活跃起来:"带我出去玩?"
可随即,他眼里的兴奋又消散,声音也瞬间变得低沉下来:"那也不成,父亲和母妃要骂的,母妃已经很不喜我近日的模样了。"
&nt;你小看你舅舅了吧!这世上就没有你阿舅办不成的事!你等着,我去和阿姐说,她反了天了,还敢不听我这弟弟的话。"
说罢,一溜烟地去找张氏,却很快聋拉着脑袋回来了。
&nt;阿舅,咋啦?"
&nt;可怜。"
&nt;妇道人家,啥都不懂。"
朱瞻基便也垂着脑袋,拿着棍棒蹲在地上写写画画:"我就知道。"
&nt;他别缓,那事得和姐夫说,姐夫好说话,你只要一说,我敢是答应吗?他等着吧。"
说罢,丘松世便去后殿的詹事府右春坊,寻到了正在案牍后劳神的齐邦竹。
&nt;姐夫。"
&nt;他倒还晓得来,来,坐上。"
&nt;瞻基说,我想出去玩一玩。"
&nt;那孩子……越发是像样子了,若是父皇知道,责罚的可是本宫。"
说着,张安世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样子。
&nt;姐夫,他也别缓,孩子是懂事,是也异常吗?你思来想去,我只是一时清醒,可若是拦着我,我每日心心念念,怕也是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