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西南部,虢国边界。
这一日到了周建国与秦国世子赵静约谈的日子。
其实按照礼节,秦国世子赵静应该来天子军营和谈的。
但是秦国世子身边的谋士白易,坚决要求约天子到野外吃烧烤。
其实并不是秦国世子到了天子军营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而是因为,这是一次涉及双方利益博弈的谈判,去了对方主场难免气场会被压制。
周建国也很坦然,直接让秦国世子赵静选地方。
秦国世子见天子如此爽快,就在虢国郊外,选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与天子会谈。
周建国这日清晨,就直接与东野泽,锋辰耶兰,乐离还有两百东野泽挑选的二百名骑兵就去赴约了。
在路上的时候,东野泽对着天子询问道,
“王上,如果范黎也跟随秦国世子一起来谈判。臣下能在会谈时找机会杀了范黎吗?”
乐离听闻随之一惊,诧异的说道,
“这不太好吧?刺杀了范黎那我们不就与秦国闹翻了吗?万一刺杀失败,还怎么继续和谈下去呢?这不是将范氏封地保住的好办法吧?”
乐离以为东野泽要刺杀范黎是为了协助天子不割让范氏封地。
乐离虽然认识范黎,但是并不知道东野泽与范黎有私仇。
东野泽看了乐离一眼后说道,
“乐离将军误解了,我杀范黎只是报私仇而已。”
“私仇?”乐离更是一头雾水。
周建国瞪了东野泽一眼道,
“赵彰的死,不是范黎一条命可以抵得了的。寡人要的可是整个秦国。而且现在还不是与秦国翻脸的时候。”
东野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吐了出去,一脸歉意的说道,
“臣下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
周建国自然知道东野泽说的是气话,再次说道,
“你还要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与范黎谈笑风生。”
“为何?”东野泽非常不解。
周建国一脸认真的回道,
“喜形于色的人,难成大器。如果是赵彰,他一定能做到与仇人谈笑风生。如果你们只是乡野村夫,快意恩仇那是可以的。可是你们不是乡野村夫,你们都是未来周国的栋梁之材,你们需要隐忍与理智。”
其实东野泽也知道天子这番话的深刻含义。
此时的东野泽也知道赵彰的确能做到这样,政治与权力的斗争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东野泽思索着说道,
“臣下明白,赵彰的死也并不是私仇。范黎也只是在做符合他身份的事。”
周建国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如果你能悟到这一层,代表寡人的这番话没白说。可以将私仇放进公仇里面一起去算计,但是千万别因为私仇而蒙蔽了自己的心智。”
周建国不是对范黎没有意见,但是周建国自己也被刺杀过几次。
这种刺杀与私仇无关,背后牵扯的都是权力斗争。
虽然范黎与秦国刺杀了赵彰,但是站在范黎的角度那只是权斗的一部分。
范黎并不是出于个人恩怨而杀的赵彰,任何一个时代权力的争斗总有他的潜规则。
当你抱怨潜规则的时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弱者。
范黎何尝不是这场权斗的其中一个棋子?
棋子的命运,不是棋子自己能够够左右的,所以带着普通人的情感去衡量权斗里面的尔虞我诈。
那只能说是普通人的思维与情感,太过幼稚了而已。
东野泽点了点头,立刻再次深呼吸了一次,然后对着天子保证道,
“王上放心,臣下绝对不会乱来的。”
乐离与锋辰耶兰在随后才得知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