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端起灵茶饮了一口。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洞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一道人影站在洞外，看不清真实面目。

萧岭抬起手中灵茶对着人影遥遥举了一下，面色平静。

“小辈，你胆子不小？”

苍老的声音自人影口中发出，随后萧岭见到对方的真正面目。

苍老！

苍老至极！

如果硬要他形容一下对方面容的话，或许对方这幅面容与当初他瘦骨嶙峋躺在萧家床上没有任何区别。

一截枯木，将死之人？

萧岭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能起身示意对方落座。

脑海中却是向蓝雀问道：

“你看他这样子大概还有多久的寿元？”

片刻后脑海中传来蓝雀略显奇异的声音：

“精血亏空，气血迟滞，神魂衰败！”

“按理说几乎已到大限才是！”

“为何……？”

萧岭听到这里，就知道方跃海身上肯定有什么变数。

只听蓝雀讶异道：

“他体内似有一股很是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暂时维持着他如同正常人一般行动。”

“嗯？”

蓝雀的声音充满意外，甚至带着丝丝震惊。

这是萧岭认识蓝雀这么长时间，第一次从蓝雀嘴里听到如此语气。

心中异常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蓝雀都如此失态。

“此人竟然将雷晶练入肉身，以雷晶替代肉身！”

“其体内如同一个容器，塞满了大量雷晶，这股力量一旦释放出来威力非同小可。”

“不过只要这些雷晶消耗完毕，此人除了身死道消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回转的余地。”

“而且此法痛苦无比，雷晶庞大的力量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着他肉身，时间一长没有谁能忍受得了。”

“这种痛苦……”

萧岭闻言陷入沉默之中，蓝雀虽未说完，但他似乎能够感觉那种痛苦。

难道这就是方家老祖准备的后手？

方家能够顺利延续下去，对于方跃海来说就有这么重要？

方跃海为了方家，能够毫不犹豫斩杀家族子弟，能够坐视方家陷入混乱，甚至不惜承受如此痛苦！

一切就是为了让方家传承下去，难道天池海中的家族观念有这么重要？

这样做值不值得？

这个问题萧岭答不上来，他不是方跃海无法知道对方心中的想法。

但真要有那么一天，他或许是做不到这样的。

缓缓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

“前辈请坐！”

不管方跃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该做的事都要做。

甚至在发现对方的倚仗之后，他更是笃定对方不会也不敢拿他如何。

之前他想着方跃海在赤月宗进入固始海域后为何没有动手，现在看来这也是原因之一。

机会只有一次，岂能浪费在小小的赤月宗身上？

方跃海狐疑的看了萧岭一眼，最终还是缓缓走到藤桌之前坐下。

萧岭为对方倒好灵茶，这才慢慢坐下，洞内异常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方跃海是拿不定萧岭的身份，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萧岭还处于叹息之中，一时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

“小辈，你是谁？”

“你为何能够发现本座？”

“不怕本座杀了你？”

最终还是疑惑的方跃海先行开口，他对于眼前之人很是好奇。

对方来到固始海域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对方的实力他也听方宇说过。

但他并没有将此人放在心上，实力再强难道还能强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