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了过去,看到玻璃缸内的两条金龙鱼养得颇为肥硕,精气十足,啧啧赞道:“好肥,这玩意儿我还没吃过呢。”
祁山笑道:“你要是真想吃,我让厨子捞起来给你炖了。”
张扬笑道:“君子不吃人所爱,真要是把这两条龙鱼炖了,我就叫暴殄天物了。”
祁山道:“龙鱼虽然珍贵,但是比不上咱们的友谊珍贵。”
张扬点了点头道:“还别说,你说话,蛮让我感动的。”
祁山把鱼食投完,来到水池前洗了洗手道:“晚上在这里住下吧,我让人给你安排了总统套房。”
张扬笑道:“已经在省政府一招有房间了。”
祁山道:“深更半夜的,还回去干什么?留下来喝酒聊天。”
张扬道:“你又不喝!”
祁山道:“我虽然不喝酒,但是我可以陪你喝茶!”
张大官人不由得笑道:“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公平。”
祁山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我不勉强你,你也别勉强我,对了,我还有一坛珍藏的回沙茅台。”
张大官人道:“茅台也没什么稀奇。”
祁山呵呵笑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打电话让大厨做几样拿手的好菜,然后和张扬一起前往为他安排的房间。
盛情难却,张大官人于是就留了下来,跟着祁山来到慧源唯一的那间总统套,服务员已经在小餐厅内摆好了餐具,四道凉菜很快就上来了,全都是下酒的好菜。
一名服务员将一坛粗陶瓦罐包装的老酒打开,张扬心中暗忖这就是祁山所谓的回沙茅台了。
拍开泥封,打开桑皮纸固封的罐口,一股甘冽的柔香顿时洋溢在房间内,张大官人闻到这酒香,精shén顿时为之一振,茅台酒可以说是最常见的公务用酒,不同年份,不同度数的张大官人基本上都喝过。可之前喝过的茅台,绝没有这种纯正的香气。
祁山接过粗陶瓦罐,给张扬倒了一杯。
酒质晶莹,因为历经岁月沉淀,透出淡淡的琥珀色,其味清醇沉湛,让人顿时产生了提神醒脑的感觉。
祁山自己也倒了一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张大官人端杯在手,轻轻啜了一口,过去他饮酒何时那么斯文过,酒一进嘴,如啜秋露,一股暖流沁入心脾,当真是入口不辣而甘,进喉不燥而润,醉不索饮,更绝无酒气上头的毛病。张大官人喝过这么多次的茅台,可没有一次能够比得上这次的醇正,放下酒杯闭上双目,余香绕喉,经久不散,过了好久张扬方才睁开双目赞了个好字。
祁山微笑道:“你还说没什么稀奇吗?”
张扬道:“茅台酒我喝过不少,可是这么醇正,这么好喝的却是第一次。”
祁山道:“这茅台是清末民初时候窖藏的,要说这茅台,需要追溯一下过去了,前清的时候,贵州并不产盐,当地的造酒业也没有现在那么兴旺,当地人都习惯喝一种烧酒,贵州当地的食盐都由川盐接济,可运销川盐的生意都操纵在晋陕两省的商人手里,这帮商人常在贵州,却喝不惯当地土造的烧酒,于是他们在贩盐的同时也贩酒,可后来,他们发现在贵州仁怀先赤水河支流有一条小河,在茅台村杨柳湾,水质清冽,适于酿酒,于是他们把家乡的造酒师傅干脆请到了贵州,连山陕最好的酒曲子也带了过来,于是就在杨柳湾设厂造酒,后来越研究越是精深,研制出来一种回沙茅台,先在地面上挖坑,拿碎石打底,四面砌好,在用糯米碾碎,熬成米浆,拌上筛过的极细河沙,把石头的缝隙铺平,最后才把新酒灌到窖里,封藏一年到两年方才上市,当然这窖藏的时间越长越好。这种回沙茅台,经过河沙浸吸,火气全消,这才是真正的极品茅台。这坛茅台,是我入黔参加酒文化节时候拍到的,大概是1907年酿制,距今已经九十年了。最难得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