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的单马尾少女,拿着自己的专用杆盒,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背心,背后写着“东城市青少年台球协会”的字样,一路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谢义新身边。
“谢叔,又见面了哈。”
谢义新笑着点了点头道:
“你这丫头也真是,你来了,别人还怎么打?”
“嘻嘻,每年都会遇到高手嘛。今年参赛的有这么多,说不定我连4强都进不去呢。”
“行了,别谦虚了。那今年还是给你28分的受让?”
“行啊,没问题。”
时雨露也就借坡下驴了,她想着自己这一年来肯定也有所进步了,要是再测试一下,让谢叔把自己的受让分再降低一下,那自己岂不是更没有机会拿到冠军了?
以前自己小,还不懂得藏拙,结果去年在测试的时候把自己的全部实力发挥了出来,在一众选手中受让分排到了倒数第3,当时都把她给惊呆了!
受让分倒数第3,也就意味着她是当时场上第3厉害的,这怎么可能嘛!
所以今年干脆就不测了。要是分数升高了,说明自己又退步了,这可不是个令人感到开心的消息。要是分数降低了,呵呵......她已经长记性了,不可能再让分数降低的!
时雨露心中打好了小算盘,但是殊不知,谢义新对她的这点小心思门儿清!
谢义新可以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执裁过多项职业比赛。而级别最高的一项,是湘城世界公开赛,冠军奖金15万鹰镑。在当时的华夏境内所有国际职业比赛中,是奖金排名第二高的比赛!
所以谢义新对于选手们的各种心思了解得还是很通透的。时雨露怎么想,谢义新当然知道。只不过,他也就任由小丫头去打她的小算盘去了。
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谢义新多好心,只是因为在场的人很多,能尽量节省时间就尽量节省。
再有,时雨露他很熟悉了,过去一年也看过她打其他比赛,对她的实力很清楚,确实没必要再测了。
虽然不太符合规矩,不过,规矩是由人定的嘛。今天自己在这儿级别最高,那么自己就是规矩。
想到这里,谢义新重新看向了名单,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念出了下一个名字:
亚历山大·阿修克斯。
谢义新挑眉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外国人的名字,而是因为主持报名工作的人提前告诉过他:
这个人是个残疾人!
残疾人参加倒也没什么问题,如果是嘴上或者是耳朵上的毛病,那都不影响打台球。但如果是肢体上的毛病的话......
谢义新抬起头,寻找着那位外国人的身影。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提着自己的杆盒走了过来,他个子很高,估计有1米9左右,皮肤白皙,高鼻梁,灰色幽深的眼眸隐含着笑意。
“您好。”
谢义新主动打招呼道。
“您好,先生。”
亚历山大简单回应道。
嗯,看来说话和听力都没什么问题。
谢义新左右观察了一下,突然发现亚历山大的左手没有露出来。他心里一紧,难不成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不过想归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人家的残疾之处,显得很不礼貌。
谢义新见过残疾人,除非是缺胳膊少腿的,否则这些人大多对自己的隐疾讳莫如深,轻易不会向外人提及。
既然亚历山大在大夏天是穿着大衣来的,那么说明他或多或少也有这方面的心思,那么就不要主动问了,等着他自己显露出来。
“请到那边的桌次。”
谢义新用手指了一下。
“谢谢。”
谢义新盯着亚历山大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