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真气凝聚的重水忽然间炸开,涌入经脉流遍全身,最后重新回转丹田。
这时,丹田的面积扩大了三倍有余,内中的真气质态似乎还是不够稳妥。
片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爆炸,一个循环之后,丹田的面积又扩大了三倍有余,真气勉强能填满一半的样子。
“筑基大圆满”
公孙寒璃睁开微闭的眼睛,身上的气息更锋锐、更冰冷、更出尘了。
这一刻她脸上并无欢喜,似乎对天地间一切的事物都失去了兴趣。
脚边五个凌乱的大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定不要输
很奇怪的字,是她的笔迹,但太凌乱太潦草了些,笔划间带着强烈的情绪和不屈的意志。
小几上的锦盒里躺着的宗主令牌躺得不是很安稳,翻来覆去的,身上七彩光芒交替闪烁着。
她厌恶地拿起宗主令牌,无数遍的“宗主安否”在瞬间涌入脑海,膨胀,扩散,差点没把她的天灵盖掀起来。
浑身的冰寒、锋锐气息更重了,独独出尘荡然无存。
她知道,这些给她问安的人并非吃饱了没事干地向她问安,而是有事情要禀报。
她自问一向不喜欢这些烦心之事的,当初为什么要当这个宗主?
而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爹,蹒跚学步时小心翼翼地在身后护持、牙牙学语时一字一句地教她说话、童蒙之时每天处理完公务之后带着一脸的疲惫来教她习字、打坐、豆蔻之年因她一举筑基为她骄傲又转而待她越加严厉。
她爹,是普天之下待她最好的人吧?
毕竟她娘一心向道且执着于铁桶一般地经营着张家的势力,并不如何与她亲近的。
她为何非要做那般伤害她爹的事情,魔怔了?
不,不,有原因的,只是她遗忘了。
直觉的告诉她,原因就在地板上的五个大字里她是为了不要输!
可是为什么不要输?不要输给谁?
她忘了。
她起身离开修炼室,脚步不自觉往她爹的修炼室走去,那天之后,她爹被限制在修炼室那方寸之地。
修炼室外有困阵笼罩,阵法是白云峰青冥的无聊之作,外面的人进得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这是她在那天之后第一次踏足这里。
她爹坐在窗下,捧着一本一看就知道出自凡俗世界的线装书,身前的小几上炉火慢悠悠地煮着茶。
“你来了”
她爹有点诧异又有点了然,公孙寒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你也来逼问为父了。”
是疑问句也是陈述句,这是从她筑基以来,她爹唯一一次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
“好吧,既然你们都发现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难得你来走这趟,为父就与你说说吧。”
妻子曾经质问过他,但他不管暴力不暴力,都不说。
女儿就不一样了,她背负天命,注定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存在,为什么要让她为心头的迟疑放慢追寻大道脚步呢?
“不要信你娘胡说八道,寒离,从来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你的骨头和血液一样。”
所以,她和她娘所为,是为了对抗寒离剑?
可寒离剑毕竟只是一把剑啊!
“坐下吧,这背后的故事,你且耐着性子听我一一与你道来。”
她爹向她招手,她冷然走过去,冷然地坐在他对面。
“我与你娘的结合本是各怀鬼胎。”
听到这么重磅的一句,公孙寒璃并无表示,脸上的还是一片坚冰,没有人能从表情中看出她在想什么。
“二十五年前,为父与明俨、明崇具在你师祖门下,我们三人感情甚笃但都对宗主之位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