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楼,会议室,牟远信誓旦旦地保证送楚元熹还乡的时候。
并不知道自己被当了一回枪使的薛华手里捧着一本大唐女圣撰写的《紫阁丛谈》,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显然心思并不放在书上。
巨狠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聚精会神地批改着思想教育作业,他这次布置的作业都是主观向的,相当于人格测评。
“师姐,都安排妥当了。”
李问天再次推开会议室的门,打断了薛华的沉思,薛华回神看看日影的倾斜度,对李问天说
“通知他们午时初刻来开会。”
也不知道是谁曰的上下级之间需要传声筒和缓冲地带,这样才能保障上位者的威严和神秘感,从而有利于统治。薛华在经历了被前师兄们耍弄之后学到了一点这个理论的皮毛,有通讯器也不用,而是原始地耗用人力。
午时初刻,李问天看看透进会议室的日影,知道现在距离午时初刻至多还有一刻钟的样子,赶紧拉着巨狠走出会议室用水玉联络其他蓝衫。
水玉通讯功能受到多种因素限制,比如对方不在水玉通讯范围之内、比如对方处在阵法屏蔽的空间之内,要突破种种限制及时将消息传递到对方那里,就需要巨狠这个特殊的家伙帮忙了。
他有一种名为“加密”的独门秘术,能无视距离无视阵法阻隔将信息准确地传递到特定的通讯器上,能帮他及时把所有人通知到位。
话说,也不知道薛师姐究竟是怎么请到这种神通广大的高人的,关键是这高人还品性高洁不慕荣利,公孙宗主数次亲自延请都不为所动。
他与巨狠走出会议室后在走廊上遇到了朝这边走来的邹凤,便顺便通知了。
“师姐,邹凤有罪,对狩魔小队管教不严,致使成员聚众赌博还冲撞师姐,请师姐责罚!”
在薛华眼里,现在这个认罪态度同样诚恳的邹凤跟以前那个还是很好区分的,他不再像一个官衙小吏了,也不会没节操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既知有罪,便要改好,你打算如何改好呢?”
薛华放下《紫阁丛谈》,锐利的目光扫在他脸上。
邹凤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光下照射,虚实一览无余。他面颊臊红,后背却是直冒冷汗,要他说“怎么改好”,他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
况且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薛师姐在处理楚元熹的问题上手段太过激烈了一点,她自己当即说处置就处置了,连个转圜的余地都不给他留,让他以后在狩魔小队里怎么服人?
关于“怎么改好”他真是不以为然也说不出来,对薛师姐不满的牢骚话倒是有一肚子,不过他脑子还算清醒,那种话不能说的。
于是,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约莫几分钟后,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种古怪的沉默,不过这人既不是邹凤也不是薛华。
明朗少女徐嫦推开门,表情有些浮夸地嚷嚷“我还以为我是最先到的,没想到邹师兄比我还早。”
邹凤扭头对她投去感激的一瞥,她却似乎嫌邹凤碍眼,笑眯眯地对邹凤说
“我想跟薛师姐说点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邹师兄可否暂避一下呢?”
“哦,好。”
邹凤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再呆下去,他这种耿直,难保不脑抽说出一两句耿直话来,到时候就覆水难收了。
邹凤往门外走,边走边想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是从她的飞剑上醒来的,今天她又恰巧赶过来帮我解围。
身后又传来她元气满满的声音“有人来的话,邹师兄帮我挡一下哟。”
“好!”
邹凤的声音一下子就扬上来了,体内多巴胺分泌旺盛的样子。
薛华看着徐嫦从容地在她右手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