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将我白鞑部的女婿,从辽人手里救出来!”
……
元丰七年,十一月,馒头山,准布冬场。
辽军金吾将图古斯三千人囤驻于此,对最近不太听话的准布部众加以威胁。
今冬草原上没有白雪,只露出枯黄的干草。
旱情,让北方草原上诸部的关系异常紧张。
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队散乱的人马,两侧是准布轻骑,中间是五千衣着破烂的室韦俘虏。
图古斯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对副将说道“玛古苏这老贼,到底还是识时务。”
副将讥笑道“再能咬的狗,那也是狗,自从玛古苏让出长春洲,我看他的胆气就破了。”
图古斯看着前方散乱的队伍,叹气道“久养的狗老了,小狗哈日陶高又毫无血性,春捺钵之后,就该告诉仆射、陛下,这草原上的狗啊,就该换一条了。”
副将说道“听闻玛古苏有个安答,是白鞑头人,近年来倒是肥得很。”
图古斯冷笑一声“白鞑与宋人来往密切,估计陛下只愿意让他们做牛做鹿,不愿意给他们做狗的资格。”
副将笑道“也是,肥了正好吃肉……那就是乌古部、敌烈两部?”
图古斯摇头“北边旱情严重,先让他们撕咬着吧,这么大片草原,一条狗,总选得出来的。”
看着前方一骑从队伍中越众而出,副将问图古斯“金吾,要不要我去迎迎?”
图古斯摇头“羁縻的鞑靼节度使,迎?”
“那就不迎。”副将也笑了“老狗的安答对他还行,送他的坐骑似乎不错。”
说话间玛古苏已经奔到近前,下马俯身拜倒“罪臣玛古苏,见过金吾、副将。”
图古斯说道“节度说差了,没人说你有罪,只要将室韦人带回来,你这个鞑靼节度的印信,就还攥得稳稳的。”
玛古苏说道“鞑靼人重守承诺,性情憨直,但是我们不傻。”
图古斯皱眉“节度什么意思?”
玛古苏说道“眼看就要到没有月亮的晚上了,以往这个时候,准布的分粟已经下来。”
“之前说打完室韦就给;室韦打完了,又说上缴俘虏再给;俘虏上缴了,又说数目不够……金吾,辽朝不会是想要吞没我们部落的粮食吧?”
副将策马上前一步“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图古斯举手制止了副将“我只是金吾,头上还有大帅,大帅头上,还有陛下。”
“不过我听大帅说了,只要准布诚服恭顺,大辽不会欠缺你们这点粮食。”
“既然节度带着俘虏回来了,就已经说明了节度的态度,又何必做此口舌之争,徒惹大家的不快呢?”
“去把俘虏带过来吧,此事过后,我自会去大帅那里,替节度说说好话,咱们争取将今年的粮食要下来。”
“别忘了,节度的公子,尚在我营中。”
玛古苏点头,不再说话,翻身上了马匹。
图古斯说道“节度的马匹倒是不错,可有意让给我?我出重金相购。”
玛古苏奔出几步,这才勒住缰绳,转身对图古斯说道“马儿就是鞑靼汉子的朋友,鞑靼汉子,是无论如何不会出卖朋友的。”
“至于辽朝欠我部的粮食,也不劳金吾费心了。”
说完拨转码头就走。
副将突然喊道“截住他!有诈!”
“什么意思?”
“对面的俘虏!身体结实,骑马壮健!”
图古斯也察觉不对“截住他……”
副将抽出长刀,带着亲卫冲了出去,留下图古斯在身后。
图古斯突然感觉自己喉头一阵剧痛,才发现前方伏鞍狂奔的玛古苏,在扭头狞笑的时候,身侧多了一把漆黑的弓弩。
宋人的鹤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