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巧月愣住,虽然她灵魂成熟,但是被当爹的这么直接问,一下也没反应过来。

这可是封建时代的楚朝。

见杨贾配一脸认真,知道不是随口问的,她不假思索摇摇头,“父亲为何有此问!”

杨贾配松了口气,语重心长说:“没有就好,为父只是想告诉你,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越靠近越危险,为父知道你处事自有你的方式,但希望你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杨巧月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随意点点头。

皇墙深院,也非她所求。

她最理想的是乡下一间农院,几亩耕地,一片花海,自给自足,不问世事,没有烦忧。

原本心无波澜,可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个湖边的少年,他的目光像月色一样柔和。

好似一直冷淡的内心多了丝异样的情绪。

杨巧月赶紧甩甩脑子,疯了吧!

杨贾配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话已经叮嘱便让她回房去了,对长女行事并不担心。

杨巧月临离开前给他说了阁楼里杨晨的行为。

杨晨是杨贾配带来的,理应让他知道。

杨贾配听过之后脸色铁青,若真闹出此事,不单单贺家不会妥协承认,以布政使的权力,他恐怕再无翻身机会。

杨巧月说完便离开了,现在是在外面,怎么处理不是她该管的。

第二天,杨晨被关在房间,杨贾配吩咐人守着,离开丹州府那日才能出来。

期间除了府衙处理丹城河发现的十几具黑衣尸体案引起波澜,便没再生出其他意外。

这些人便是乞巧节那日动乱的元凶,因为无身份,无人认领,最后不了了之。

这两日,杨巧月每天都早出晚归,收集信息。

此刻和两个哥哥正在丹州府主街闲逛,好不容易来一次丹州, 自然得好好逛逛。

顺便了解地价,店铺价,人工等信息,大概都比燕县贵了一倍。

主街甚至翻了数倍,这样的成本,她的特产便没办法入驻主街。

菌菇、红薯都是走的物美价廉,一旦提高价格,就很难走量,而且别人选择也会更多。

差异化竞争,价格竞争她还是懂的。

偶然听到一些人七嘴八舌提到考评之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睛。

说此次大部分官员考评中规中矩,评级中下等,大概率都是留任或者平调。

其中最令人意外的是燕县知县的考评,是这次考评唯一的上上等。

杨巧月这才记起今日是考评的最后一日,杨贾配已经一连几日在接受户房和监察的考评。

不知结果如何。

杨穆义随口问起其中一个滔滔不绝的路人:“这位老乡,你方才所说的杨大人是不是燕县的杨知县?”

那人看了眼杨巧月三人,不满地说道,“是呀,燕县是丹州最贫困的县,每年依靠朝廷赈灾维持生计,怎么可能考评上上等。也太假了,听说上面有靠山才评的上上。”

“是南平王!乞巧宴那晚发生的事情就是他们引起的。”一旁的插嘴道。

“听说尹老将军也和杨家走得近,难怪贫瘠县都能出个上上评。”

“世道炎凉,对其他人何来公平可言!”

杨巧月听着这番话,顿时皱起眉头。

这话显然不是一个普通路人能随便议论出来的,况且他们怎么知道那晚楚叶晨也在!

“你们听谁这么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我哪知道听谁说的。”路人一脸警惕看向杨巧月,“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巧月没有理会对方的话,同两个哥哥赶回驿站。

望着走远的身影,两个路人嘀咕一声:“刚刚那个是不是杨家那天卖东西的那个姑娘?”

几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