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替她抹了抹。
他的指腹碰到宁也的下眼敛,宁也又觉得心脏的位置开始收紧。
她伸出双手,抱住傅蕴庭的脖颈。
过了好一会儿,宁也还是有些害怕的张了张口,紧张的喊了他一声:“。”
傅蕴庭看着她。
宁也说:“你和奶奶,谈了什么。”
傅蕴庭深眸锁着她,他说:“她想让我和初蔓结婚。”
宁也立马说:“不可以!”
傅蕴庭说:“结了婚,她就可以把你妈妈还给你,这样也不可以吗?”
宁也愣怔住了,可是很快,她就朝着傅蕴庭抱过去,宁也说:“不可以。”
傅蕴庭说:“不想要妈妈了吗?”
怎么可能不想要呢?宁也比任何人,都想要找到宁舒瑶,如果她不想要,她根本不会被傅老夫人几句话就真的威胁到。
她遇到别人的妈妈,都很羡慕,她只是体会了今天程程妈妈给她的,她就羡慕得不得了。
宁也很老实的说:“想要。”
又说:“可是你不可以和她结婚,你都不爱她,不和她上床,为什么要结婚,这些东西你对我做过了,就不可以再对任何人做。”
她直起腰,看着他,整个人都有些发着抖,放着狠话,说:“你要是和她结婚,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可是说完,又觉得这个威胁,没有半点威慑力,明明,两人在一起,从始至终都是她在索取更多,是她一直一直想要两人有着牵扯不断的羁绊。
户口,血缘,什么都好,什么最牢固,她就想要什么。
傅蕴庭说:“我没有答应。”
宁也看着他,她的眼睛红红的。
傅蕴庭说:“什么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不会给任何人。”
宁也脸有些白。
傅蕴庭张了张口,他原本的本意,是想要让她长记性,下次如果傅老夫人再拿着他和宁舒瑶做选择,让她心里有杆秤,知道应该坚定的选择什么。
但是这会儿,他喉结滚动片刻,声音却温柔下来,他说:“结婚这件事,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是任何人,而且椰椰,从结婚的那刻起,在我这里,就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她大概是真的无法共情,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所以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开始不安惶恐。
但是没有关系,哪怕她永远在称斤少两,他也要让她有一天,实实在在的感觉到,有些感情,天平的另一端,她是唯一,是满载。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