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一大清早听说了那户人家的遭遇之后,就让人把他们请到咱们家里来的,听说还要让他们住下来。”
“原来是这样。”
风秉文闻言,点点头,也不惊奇。
一村一姓,村中十几户人家基本都有血缘关系,往上追溯几代,还是同一个祖宗出来的,一家遭了难,尚有余力的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
“老爷,您村里的这个人好傻呀,这么大的雨,他就算跑出去看了又有什么用,该被雨冲掉的还不是会被冲掉,大半夜的瞎跑出去,还把腿给摔断了。”
有精灵看着风秉文淡定地模样,忍不住嘟囔起来,觉得那半夜跑去抢庄稼的人真是太蠢了。
“你这小家伙,休得胡言。”
听到这话,风秉文没好气地赏了它一个脑瓜崩。
他倒不是觉得这同村之人蠢,种在地里的庄稼对于农户而言是比命根子都重要的东西,地里有了收成,肚子才不会挨饿,骤然遭遇这种大灾,还指望对方能够保持冷静,做出最合理的判断,显然不切实际。
“会被雨水一夜冲垮的,估计是只有土坯房了,大概是平安伯家了。”
听到随着风雨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哭嚎声,风秉文想了想,从房中取出来一把油纸伞,撑开,向门口而去。
他在自家的厅堂中见到了几位满身湿泥的身影,一位脸上满是沧桑之色的中年男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腿上夹着几块木板,隐约可见血痕,旁边则是一位妇人,带着几个孩子在那里哭泣。家中的两位老人在一旁劝慰。
“呜啊啊,家没了,粮食也没了,这可怎么活呀!”
妇人哀嚎着,旁边几名年岁不一,但同样有些懵懂的孩子也跟着哭。
“香子婶,虽然你们家的房子没了,但是人都没事,平安也只是断了条腿,休养几个月就好了,他的年纪也不大,到时候你们再辛苦几年,还能起一间房子。”
风秉文看着奶奶在一旁劝慰着,反复念叨着人没事就好,这也是如今唯一可以安慰他们的理由了。
“莫哭,哭什么,不就是今年没了收成,房子被冲垮了,我做主,借你们十枚银铢,不收你们利息,等来年你们缓过来了再还。至于住处,旁边的老宅,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