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伢子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
“咱们这一趟抓回来的这些牲口,卖出去,都不一定能卖出十枚金铢吧!”
“你这就不懂了吧,那叫什么来着?书香门第,对,这小子就是书香门第出生,身上都是带着文气,只要培养个几年,送去参加科举,轻轻松松考上个童生秀才,万一考上举人,十枚金铢算得了什么?”
“呸,祁老四,你唬鬼呢,把我们当傻子在这忽悠,还文气,就一穷酸书生的孙子。”
其余几名人伢子只觉得这家伙是在这扯淡,狗屁的文气,还中举人,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再说了,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个了,哪户人家会瞎了眼把他买回去当儿子养?根本就养不熟。”
“说了你们不懂就是不懂,一群没见识的土鳖。你们不信自然有人信。”
祁老四死鸭子嘴硬,他坚持认为风秉文能卖出高价,因为就是他做主,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人将他强行抢过来。
“就算没人愿意买他当儿子也没事,这小子看脸蛋挺不错的,身子骨也健壮,培养几年,有的是人愿意豪郑千金!”
几名人伢子嘻嘻哈哈地讨论着怎么售卖风秉文,而风秉文躺在地上默不作声,目光冷漠地看着这些人渣交谈。
说来也是可笑,他向天书祈愿,得雀鸟衔朱果,骨强筋健,元气充沛。县中的老大夫为他诊脉之后,都说他诸邪不侵。
鬼魅之邪,无法侵染他分毫,可是面对人心之邪,他毫无招架之力。
即便能与成年人角力又如何?能够将人变成牲口的邪术无法作用在他身上,可是一方浸了迷药的方帕就能够轻松将他放倒。
“歇够了,准备上路,把这小子迷晕吧,省得他叫唤!”
随着声音落下,一方带着异香的方帕再次捂住他的口鼻,风秉文再次让人迷晕了过去,晕倒前,他隐约看到了这群人伢子往他身上套了一个麻袋。
而等他再次苏醒时,他已经身在一处阴冷潮湿的破旧瓦房中,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似乎他被人当做货物摔在地上过。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几名年龄与他相差仿佛,衣着肮脏,外露的衣服上带着淤青与冰痕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