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
宋月凉瞅着女子立刻心满意足的模样,有些无奈。
她伸手把女儿抱了过来,拍拍她小脑袋,“时间到了,宝宝该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董望舒重重点头,“对,明天再说。七七,姨姨今天也有点累了,我们明天再继续聊?”
七七被两个大人摁着睡觉,总有种自己被诓了的感觉。
姨姨诓她喊了干妈,又不跟她说外婆的事情。
大人都好狡猾哦。
房间关了灯,加上七七已经养成作息习惯,很快睡着。
等娃儿呼吸变得绵长轻缓,确定她熟睡了,一直睁着眼睛睡不着的董望舒才又放低音量开口,“月月,七七的事情,你跟李姨说过了吗?”
宋月凉静了下,“没有机会说。”
“……李姨还是不肯见你?”
“嗯。”
董望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什么话来安慰都显得空洞敷衍。
“睡吧。还有几天她就出来了,到时候再说也一样。”宋月凉不想多谈,用这句话终结聊天。
于黑暗中轻轻翻了个身,将熟睡的女儿半拥在怀里,宋月凉眸光深幽。
这几年她去探过好几次监,除了第一次之外,之后的每一次都被拒绝见面。
唯一一次见面,当妈的对当女儿的只说了一句冷冰冰的话,“以后别来了,就当我死了吧。”
宋月凉搜遍记忆,她跟那个女人之间的相处,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冷冷淡淡,没有亲近的时候。
之后再听到女人的消息,就是狱警告知,她在牢里被人打断了手骨,毁了容。
翌日周末。
因为妈妈不用去上班,七七稍微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小娃儿披着头发,揉着眼睛走出堂屋,早晨阳光正好。
空气里飘着地瓜香气,灶房里有轻声笑语。
院子里的枇杷树下,黄卷毛青年一脸恍惚的在听电话。
七七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蹲在男子脚边,小手捧腮盯着他瞧。
大人在讲电话的时候不能打扰,所以七七没有发出声音。
燕希太过专注,一时没察觉脚边多了个小团子,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青年梗着脖子别别扭扭,“你不是忙得日理万机吗?管我染什么颜色的头发?”
“知道了知道了,我考虑考虑,不一定听你的。”
七七歪着头,觉得叔叔真的好奇怪。
说话那么不耐烦,脸上却笑得跟开了花一样。
大人好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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