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落下,房内隐藏的阴暗暴虐有了遮掩,立刻肆无忌惮,疯狂蔓延。
傅燕迟想起早上,在派出所见田老婆子时,对方说的话。
他跟田老婆子并不陌生,甚至算熟人。
以前,他也跟着月亮唤她一声田妈。
可就是这个看起来慈祥温和的老妇人,在背后狠狠捅了他的月亮一刀。
孩子的下落,她死咬不松口。
尚打着以后出来,还能用仅剩的筹码换好处的心思。
贪得无厌,死不足惜。
傅燕迟睁开眼,眼里跳出阴暗原型,丑恶狰狞。
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君子,清朗干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
谁伤害了他的月亮,他必让对方,以十倍百倍痛苦偿还!
他要田陈秀娥在大牢里每天尝尽绝望噬骨的滋味!
他要马春兰田富民众叛亲离走投无路,每天在悬崖尽头奋力挣扎!
他要宋氏集团一点点崩塌,要宋家每个人都死得其所!
……
大曲村,田家。
田家院门紧闭,大门背后还用几根大木棍死死抵住,以防有人能从外面闯进来。
马春兰缩在堂屋角落,脸色死白,满眼惊惧害怕,浑身不停发抖。
她把自己紧紧抱住,露在袖口外的手腕,赫然可见一道道没遮掩住的伤痕。
是被人用火钳子打的。
劈头盖脸的打,跟当初她打那个小贱种一模一样。
于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被火钳子不停的抽打,是那么疼。
“富民,再找几根木头,把堂屋门也抵上!”她压低了声音叫嚷,跟发了疯似的,“那些人不知道什么就会来,他们还会来的!他们会把我弄死!”
“那个野崽子,小贱种!一定是她找我报仇来了,死了都不消停,不肯放过我!一定是她!”
“当初我就说过不同意把她带到家里来,你们都不听我的,现在应验了,整个家都被她搞散了!贱人,孽畜!”
“够了!你给我闭嘴!”田富民怒喝一声,在堂屋暴躁的走来走去,满脸阴郁。
他咬牙切齿,阴鸷瞪着躲在堂屋门后的女人,“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人弄死,咱家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我妈是不是跟你说过留着那个小崽子还有用?你他妈耳朵要是不用干脆老子帮你割了!”
今天下午突然一帮人冲进家里,关了门逮着他们夫妻俩就是一顿乱棒打。
除了儿子被关在房间没受伤外,他们夫妻两个都被打得伤痕累累,浑身没一块好地,动一下骨头缝都疼。
当时院子外头有很多村民听到了动静,而且在他们被打呼救的时候,外面也满是人。
可就是没一个人进来搭救他们,都在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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