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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什么也听不到。

而吴仁义却听到了,只因唐彪用的是传音入密法。

高杰又怎么会听到呢?!

就在淡绿色烟雾将散未散之时,吴仁义蓦地转身,脸上的亲和不再,温和的声音不再。

他大声呵斥道“丑小子,你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你以为这片玉简是什么?是唐彪长老让你到我这报到,告诉你以后得听从我指挥。”

吴仁义从屋子壁柜里,随手拿出两套灰色衣服,是御寒冬衣,并给他扔过去一枚只有外门弟子才佩戴的方形铜牌,铜牌上雕刻有凹陷下去的五座山峰。

“以后,”吴仁义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必须穿着灰色衣服,方形铜牌必须别在胸口,这是外门弟子的标志,别弄丢了,弄丢了,衣服一两银子一套,铜牌一千串铜钱一枚,否则,被赶出山门,到时可别说我没有告诉你。”

顿了顿,吴仁义坐上黑色的木质座椅,大腿翘在二腿上,慢悠慢悠地晃荡着,斜着眼睛,藐视着高杰“以后呢,每天早上需要到我这儿点卯,哦,对了,你的差事是砍材,明天起,每天十石。规定数量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丑小子,就免了你当天三餐。”

最后,吴仁义闭上双目,不再理会对方,任由高杰去留。

高杰平静地弯下瘦弱的身子,慢慢地拾起地上的灰色冬衣,再捡起方形铜牌。

然后,他站起身,左肩背着胡金山给他收拾好的包裹,右腋下挟着五岳派发给外门弟子的御寒冬衣。

捡拾御寒冬衣与铜牌的时候,高杰心里就在合计吴仁义对我的态度转瞬之间连变三次,其小人心理、奸诈品行只是原因之一,只怕,只怕是那位五岳派长老唐彪对自己不怀好意,至少心内深藏厌恶,最是其中原因之一吧?

想到唐彪面对胡金山与独自对待他高杰时那前后迥然的态度,再闪电般地想到他在家中多年间受到的打击虐待、冷嘲热讽、阴谋诡计,高杰对唐彪、吴仁义陡然升起浓重的戒心。

“我住在哪儿?”

高杰目光落在吴仁义身上。

吴仁义依然晃荡着二郎腿,微眯着眼睛,爱理不理懒洋洋地开口道“向西南方向走,就看到两排砖石结构的平房,把铜牌给那里负责住宿的执事弟子查看一番,你自然就知道住在哪里了。”

高杰再没有问一句,即刻转身,疾步跨出门,侧身向西北方向走去。

待高杰跨出大门走远了一些,吴仁义便睁开双眼,目光,极为轻蔑地小声道“居然使用不正当手段,靠着某个大人物才进五岳派,嘿嘿,我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形如废物的丑八怪也想修真修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嘛。”

末了,吴仁义仿佛自言自语,附加冷笑了几声“疤痕小子,你以为五岳派真就收你为外门弟子了?嘿嘿,嘿嘿嘿,唐长老跟我说了,随便我利用什么手段,来引爆你触犯门规,然后,嘿嘿,然后将你——,嘿嘿嘿,你个蠢货脓包,还做着白日美梦呢!”

走了没有多远的高杰,对于屋内吴仁义的自言自语,居然听得一清二楚。

仁义根本没有想到,他压低了声的言语,竟然被高杰这个没有一点法力一丝修为的魂灵根,听了个滴水不漏!

就是高杰亲自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吴仁义也不会相信半点。

除非是惊才绝艳之人。

然而,他,高杰,根本就与惊才绝艳搭不上半点边。

高杰也在奇怪,距离吴仁义至少有一百米,我怎么听到了他的说话?而且还清清楚楚?

他不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怎么在突然间耳聪目明起来,一点也不明白!

他开始惊讶而疑惑起来。

然而,让他更加惊讶甚至惊悚的,却是吴仁义自言自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