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师徒四人跳出性海流沙,浑无挂碍,一路向西。
那青山绿水、野草鲜花、枫林翠果,看不尽的美景。
不觉天色将晚,三藏便问道:“悟空啊,前方可有人家借宿?”
“师父,这荒郊野外除了妖怪洞府还能去哪里借宿,我等出家人风餐露宿、枕月眠星也是常事何必多事。”
八戒却是嚷道:“哥哥,你说的倒是轻巧,这翻山越岭又挑着重担,肚中没食儿,也无精神,老大难挨也。”
“呆子,一副担子能有多重?”
“哥啊,自过了流沙河都是我与沙师弟管着行礼与马匹,你怕是忘了数儿了。
你看这担子,四片黄藤蔑,长短八条绳。又要防阴雨,毡包三四层。扁担还愁滑,两头钉上钉。铜镶铁打九环杖,蔑丝藤缠大斗篷。”
行者闻言便笑道:“呆子,你说这些作甚,便是重也不及你那钉钯,休要埋怨,你与沙师弟分着挑便是,老孙只管师父好歹,若有差错你二人都该领棍子。”
那八戒闻言却道:“哥啊,我知你性傲决然不肯做这等事,只是师父自个骑那白马也多有空闲,不若分它些让我与沙师弟轻便些。”
“你想的美哩,那不是凡马,本是西海飞龙被菩萨度化来驮师父去西天,都是各自的功绩,你当真要它分担些?”
一直不曾开口的沙悟净闻言却道:“大师兄、二师兄不必争论,小弟日后多多挑担就是,大师兄看好师父,二师兄管着马匹如此我们三人才能齐心保师父西去。”
师兄弟三人正说着话,前方三藏却是叫道:“徒弟们,前方有座庄院,我们好去借宿哩。”
听说有人家借宿,师徒四人都是卯足力气直奔而去。
却说那院中有一妇人与三个女儿,这四个不是别人,正是那黎山老姆,南海观音尊者,峨眉山文殊菩萨,五台山普贤菩萨。
他四个在此变化了考验师徒四人西去的决心。
“观音尊者挑选的取经人已到山前了。”
那菩萨笑道:“如此便依计行事,看看他有无那个缘分吧。”
“阿弥陀佛,若他过不了这关恐怕只得再等几年了。”
文殊、普贤二人说道。
菩萨点了点头:“善。”
黎山老姆道一声来了,便出门去看。
见那猴子贼头贼脑的不由好笑,娇声问道:“是甚么人擅闯我寡妇门来?”
猴子顿时慌得束手立在门外,夜闯寡妇门,这要是传出去他哪还有脸见人。
先行了礼道:“老菩萨,我们是西去取经的和尚,路过宝方见天色已晚特来借宿一宿。”
黎山老母笑道:“既然是出家人便请进来吧。”
行者遂到那半坡将师父师弟请入府中,叙了礼。
一番闲谈后,黎山老母便说要招婿。
只是三藏别的没甚可夸,但一番取经之心却是坚固的很,决然不会动摇,让那屏风后的三位菩萨都是连连点头。
而三位徒弟也各有心思,孙悟空可以说他骄傲自大,爱吹牛,但绝不能说他傻,这么一座突兀的山庄在荒山野岭本就稀奇,但他火眼金睛不曾看出什么,也没闻见妖气,不是妖怪那便是神仙了,当即坐住只管吃茶不理其他。
师徒四人如今其实只能算作初识,未曾经历多少磨难,各自毛病一堆,便是看破玄机行者却也不去提醒。
而八戒此刻也是心中犯难,他如今又不曾被狍鸮影响自然对取经之事看得颇重,但想起吴名的提醒叫他装作那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好色第一名的蠢猪模样着实有些为难。
沙悟净则是完全没这意思,什么女色财富并非他的追求,只是木讷的不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