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一兵吃穿百十两,六品官俸一般同。如再不为国出力,天地鬼神也难容。一要用心学操练,学了本事好立功;二要打仗真奋勇,命该不死自然生……为子当尽孝,为臣当尽忠。“一!二!三!四——”
时间倒退到十多年前的2009年地点是联邦湘南沅陵,此刻在嘹亮的歌声里,一队联邦士兵正荷枪实弹,步伐整齐划一列队行进。排头的士兵吹着铜号、敲着军鼓;一时大队人马迤逦行来,终于在一间大宅子前停下,看着墙上挂着的“沅陵周宅”的牌子。
领头的一名联邦官员忙翻身下马,轻轻地扣了扣大门,只听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个青年女子来,布衣素裙,中等身材,面容丰润,目光柔和,举止沉稳,正是后来身居高位的周香凛。而她的背后却藏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梳着两个羊角辫子,脸如满月,睁大了一双漆黑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来人,她是小时候的周静怡,是几年前周香凛收养的女儿。
“立——正!”
随着一声威严的军令骤然在门口响起,几十双锃亮的军靴轰然踩得地上尘土飞扬,一声令下,仪仗队的士兵同时枪下肩,向周香凛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即八面军鼓震耳欲聋地响起来。
片刻以后,带头的官员把手一抬,军鼓便戛然而止,他向那周香凛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卑职省教育司督学,奉湘南抚台黎星刻将军命令,特来拜访周先生。”说完没等周香凛开口,那督学就已经向后一招手:“呈上来!”
一时鼓声和军乐又骤然大作。两名仪仗兵各托着一只锦缎衬底的盘子正步上前,其中一盘是一封大红烫金、足有一尺见方的聘书,另一盘则是白花花的银子,足足二百两,算是礼金。
只见那督学双手捧起那张聘书呈到周香凛面前,朗声说道:
“黎星刻将军素仰先生风格高古,学贯中西,今联邦新军草创,却闻先生林泉隐逸,是为我湘省厥才之失。兹特命卑职礼聘先生俯就湘南陆军讲武堂教育校长。这是黎星刻大人的亲笔聘书,伏请先生屈尊。”
听到这里,四周人群中顿时发出惊叹之声,目光齐齐投在那张聘书上,没想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女子竟能得到朝廷如此重用,世道可真是变了。
但更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面对如此排场,周香凛却像是一个偶尔经过的过客。她没有去接聘书,只是淡淡说道:
“周某久居国外,于国内情形素无了解,更兼毫无行政才能,实在不是做官的材料。烦请督学先生转告黎抚台,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他见谅。”
这样的态度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只见督学尴尬地捧着那份聘书,看着周香凛笑道:
“黎星刻巡抚思贤若渴,一片赤诚,几次三番求到先生门下,先生总得给将军大人一个面子吧?”
“好了,该说的话,我也说过了。周某区区闲云野鹤一书生,只想关起门读几本书钓几条鱼,黎星刻先生也是出身书香门第,想必能一定能体会周某这点书呆子想法,抱歉,不送了。”
说完这番话,周香凛就径直转身牵着小周静怡进了院子,反手掩上了院门。见此情景督学不觉呆在那里,仿佛泥塑木雕,半晌才沮丧上马而去,一路偃旗息鼓。
当门外的众人都散尽了,此时周香凛身后的小静怡正才敢从周香凛身后出来,两眼怯生生地打量四周,边歪着脖子问:“妈妈,他们是来请你去当官的吧?为什么你不当官,当官不好吗?”
这人看看女儿,又看看眼前满庭满院兰花,说:“当官嘛,倒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是有人合适当官,有人不合适。就好像花吧,一种跟另一种也不一样啊,你比方牡丹,是富贵花,像妈妈种的兰花呢……”
这时少女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