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敖曹:河北汉人之光(3 / 6)

鼎天 衣冠正伦 7421 字 2022-06-19

重需求那样富有凝聚力。

像同为河北汉人武装代表的封隆之、李元忠等,在这一时期便几乎没有和高乾在政治上声援互动的行为。

高乾所希望的政治处境,无疑是在孝武帝和高欢这对君臣之间左右逢源,乃至于成为第三方左右时局走向的势力。

但高乾的悲剧在于,他并不是时局中的唯一选择。

对孝武帝而言,在内有斛斯椿、王思政等胡汉大臣的辅佐,在外有贺拔岳兄弟可为制衡。

而高欢的立场则就更清晰,他始终明确自己赖以做大的根本力量就是其麾下的北镇力量,由其韩陵之战前对高敖曹部曲战斗力的质疑便可见一斑。

高乾的死,对孝武帝而言是恼羞成怒、放弃并惩罚一个不肯依附他的河北豪强,对高欢而言则是提前剪灭一个潜在的对手和隐患。

高乾死后,其兄弟高敖曹等纷纷投奔高欢,似乎可以证明高欢并无加害高乾之心。

但需要注意的是,此时的高氏兄弟已经不是早年横行乡里、意气用事的乡里侠少,他们需要保全自身的政治地位和乡土势力。

高乾是由孝武帝下令诛杀,而且孝武帝所任用的斛斯椿等乃是尔朱氏余孽,渤海高氏起义河北的一大政治意图就是反对尔朱荣势力。

政治上既不同步,彼此又存在血仇。高敖曹等此时投奔高欢,既是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也是他们当时唯一的选择。

毕竟高欢当时已经彻底消灭尔朱兆,并以晋阳为其霸府、确立了并肆之地为其大本营的路线,与河北豪强之间并不存在针锋相对的乡土资源竞争矛盾。

公元534年,高欢自晋阳起兵南下,所奉持的名义也是诛杀斛斯椿等尔朱氏余孽,这与河北豪强的政治诉求是相同的。

高乾死后,其弟高敖曹在公元538年的河桥之战中战死。自此以后,东魏方面便鲜有汉人担任方面大将。

高敖曹的死,当然不可以直接归咎于高欢,但其实仔细分析之下,高敖曹应该是死于东西两大北镇武人集团的联合绞杀。

高敖曹的军事能力不必多言,尽管高欢坐拥六镇大部分的军事武装、且麾下多有北镇将领,但在东西魏对峙的前期,高敖曹始终都是独当一面的统军大将。

当时世道,南下的北镇武人已经成为主流,西魏的塔防大师王思政也还没有神功大成,高敖曹可以说是当时河北汉人武装最出色的代表人物,其行事作风也的确是让人志气大壮。

高敖曹曾与北豫州刺史郑严祖玩握槊搏戏,御史中丞刘贵遣人来召见郑严祖,高敖曹却不放行,并命人将刘贵使者用木枷锁住,刘贵使者说:“枷时易,脱时难。”

高敖曹直接抽刀砍掉使者头颅并说道:“何难之有?”

之后高敖曹又与刘贵相坐,有人来奏黄河民工死伤甚巨,刘贵说:“头钱价汉,随之死。”高敖曹闻言大怒,抽刀便要砍刘贵。

刘贵逃回军营,高敖曹还要召集部伍攻击刘贵军,侯景、万俟洛等胡将劝说之下,高敖曹才肯罢休。

刘贵就是当年高欢落魄投靠尔朱荣时、数次向尔朱荣举荐高欢的匈奴人,面对高欢的良朋故友,高敖曹尚且寸步不让。

虽然后世有论刘贵所谓“一钱汉”并非特指汉人命贱,高敖曹反应过激云云,但先有社会普遍的歧视氛围形成,才会有闻言大怒的反应,这是必然而有的现实。

高敖曹性格或有偏激刚愎之处,但其不阿贵幸、勇于反击的作风,在北魏末年胡风浸深、六镇武人桀骜当时的社会氛围中,亦足可称筋骨强悍。

史载高欢对高敖曹礼遇有加,临军常以鲜卑语号令,但在面对高敖曹时便说汉话。高敖曹曾入丞相府遭到门仆阻止,高敖曹引弓射之,高欢亦不见罪。

但无论高欢个人对高敖曹怎样的礼遇,东魏之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