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清空许多银子,那也是极好的。
只不过李过不清楚,一旦己方处于不利状态时,贺今朝他是否会派兵北上,趁机吞掉闯王的队伍。
当今天下几分,大家全都是争夺天下的对手,唯一的区别是还有大明这么个共同的敌人。
可一旦这个敌人消失的差不多,牌桌上的人,自然就会相互争斗。
贺今朝挥了挥手告别,下一次再见面兴许就是敌人了!
“左良玉与张献忠还没动静吗?”
贺今朝看着远去的船帆随即问道。
“回主公,张献忠赢了左良玉一波后,江西总督吕大器不仅没有去打张献忠,反倒趁机瓜分收拢左良玉的人,他们开始互相火并起来。”
徐以显擦了擦汗,他跟着贺今朝走了一路,着实是有些累。
身体终究不如这些总是行军打仗的好一些。
而且他上一次掉进长江差点淹死,对于水总有些恐惧感。
“嗯。”
贺今朝想了想:“靠他们火并小打小闹,时间拖的太久了。
我看洪承畴要忍不住与李自成动手了,我们先把南边的搞定,然后再时刻准备北上出手掺和一脚去。
要是左良玉、张献忠等人知趣,就让出江西、湖广地区,前往广西、云南等地,我还可以允许他们继续存在。
如果不识趣,那就直接把他们给灭了。”
“是。”
徐以显对着一旁的属官说了几句,写一封军令来,请贺今朝盖了章,派人送往高一功处。
刘二虎镇守扬州,时刻准备着北上山东。
李定国则是镇守凤阳,等着进入河南或者山东等地。
现在贺今朝要进一步的压缩张献忠与左良玉在南方的生存空间。
归来的途中钱谦益则是主动求见,邀请贺今朝去住处喝茶。
言他家里的良田都已经被秦王殿下的吏员丈量,他与家中妻妾儿子也分得了田地。
至于家中奴仆愿意去种田的不拦着。
还想继续做工的全都改了雇佣的文书。
总之,一切都是按照锤匪的规矩来的。
听到这话,贺今朝看着钱谦益:
“你的田地,园子被瓜分、充公,不再独属于你一人,你不该怨恨我吗?”
“哈哈哈。”钱谦益摸着胡须笑了笑:
“我儿体弱多病,还不如我身体好呢。
唯一的孙子还未曾长大,将来我一旦身死,家产能不能守住还是事呢。
钱嘛,老夫是不怎么在乎的,秦王殿下倒是帮了我的大忙,用不着同族之人惦记了!”
贺今朝忍不住点点头,只有像他这种不缺钱的主,说出这种话才让人听起来像是真的。
尤其钱谦益都过了花甲,对于一些事看的更开,比如愈发灵活的底线。
他这辈子几乎把士大夫能玩的都玩了个遍。
因为主动投降,避免了贺今朝拿他开刀,脑瓜子挂在城墙上的处境。
再加上坑儒之前,他还劝这些读书人不要聚集之类的,又错过一次挂城墙的机会。
“你今日再路边等候我何事?”
“顾继坤言秦王殿下以他为修明史主官,以我为辅,敢问是否有此事?”
“不错。”贺今朝背着手慢悠悠的走着:
“考虑到你学识不错,但年岁大了,难免会精力不济,而且你也不适合去基层当个吏员了,这个岁数的吏员都会退休在家颐养天年。”
“秦王殿下,殊不知廉颇老矣,尚能食肉十斤,黄忠还能开数石之弓?”
贺今朝瞥了他一眼,难不成这个人还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实力?
钱谦益则是完全对于仕途的渴望!
只有权力才会让人变得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