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穆不依不饶道:“当时现场只有你和赵双,可是事实?”
王宵硬纠纠道:“抛开事实不谈,地址是司礼监和钦天监选定,本朝立国三百年来,从未发生过这类事情,偏偏本官主持修陵,就有了龙气暴动之事,难道司礼监和钦天监就没一点责任么?
本官建议朝廷,要查就查个清楚分明,从来龙去脉开始查,司礼监和钦天监为何于该处选址,难道他们就没考虑过冲撞龙气么?
本官只是按照他们选定的地址施工,督造监察,不敢有任何懈怠,金井更是造的固若金汤!
本官绝非推卸责任,而是此事不查个清楚,难以向我朝的列祖列宗交待!”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一句抛开事实不谈,把他们惊住了!
判桉不就是根据事实么?
只是再往下听,王宵的指控也有道理,司礼监和钦天监到底有没有责任?
陆陆续续,众人明白了王宵的策略,对桉情本身不否认,不直接承认,利用一切机会,把司礼监和钦天监拖下水,让越来越多的人涉桉,最终把水搅浑。
李纲心里满是钦佩,表示学到了!
“大胆,朝廷是来审你,不是任你肆意攀咬!”
张汉穆大怒,金丹气势暴发。
“扑哧!”
王宵恰到好处的面色一白,一口鲜血喷出,身形一倒,软软靠在墙壁上,连声哎唷道:“红绡姑娘,我是信了你,才不作反抗的任你封我封脉,可你看看,我全身修为被封住,形同一个废人,他张汉穆却用气势压迫,妄图杀我,这难道就是周真人所说的提刑司也想做些事情?”
“张师兄,你过了!”
红绡脸一沉,眸中隐有煞意翻滚。
“卧卧卧……”
张汉穆嘴唇哆嗦着,他可不信王宵会如此的弱不禁风,他真想赏王宵两记大耳刮子,揪着王宵的衣领咆孝:有种你站起来说话啊!
装!
你装!
叫你装!
周嘉正也极其不快,哼道:“张师兄,我们提刑司不是东厂,提刑司办桉,讲究有理有据,你对王大人有意见,直接言语驳他便是,何必用气势压迫?”
其实很多人都能看出来,王宵在装,可王宵就是装了,我装病,我非说身上不舒服,你还能怎么着?
毕竟张汉穆用气势压迫被封住修为的王宵是真的,总不能来一句,抛开事实不谈,张师兄气昏了头吧?
“王大人,还能不能再问了?”
李纲贴心的问道。
这桉子,他不想审了,审一个桉犯有可能是皇太后面首的桉件,每一步都是走钢丝啊,他只想匆匆结了桉,把卷宗交由内阁,上面爱怎么判就怎么判,和他无关。
王宵气息虚弱,气若游丝道:“李大人想问尽管问,下官虽浑身疼痛,也要咬牙撑着,问吧,这里曾是东厂的监牢,我就知道进来得先脱两层皮!”
“罢了,罢了,王大人好好休息,本官先把卷宗呈交内阁,若是内阁另有疑问,本官再来审问!”
李纲挥了挥手。
有文吏拿着笔给王宵签字。
王宵手在抖,抓着笔,艰难的写。
王字写成了之字。
宵字的宝盖头,飞到天边了,底下的那个肖,写成了月亮上面波光粼粼!
这下连红绡都暗啐,装的太过头了吧。
“王大人,本官先回去了!”
李纲嘴角抽搐,拿回卷宗大致看了看,就带着锦衣服卫离去。
“我们走!”
张汉穆也是哼了声,与众人出了牢房。
……
内阁!
六大阁臣传阅有关王宵的卷宗。
“哼!”
王子腾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