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司礼监秉笔太监,各级属官近百,番子近千,有哪个好相与?
如能裁撤,倒也罢了,载撤不成,或许东厂不敢报复内阁阁臣,而如自己样的穷翰林,绝对没法幸免。
“卫大人想差了!”
王宵摆摆手道:“上奏是言官的职责,卫大人所要做的,是振臂一呼,万千学子景从,静坐于午门外,向皇上和两宫皇太后请愿!”
“什么?”
卫渊面色大变道:“王大人啊王大人,你是要害死本官呐!”
王宵现出了失望之色,哼道:“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想不到卫大人如此不堪,卫大人也不想想,我们读书人掌握了神通,自己就是权贵,何必看人眼色行事?
如今读书人方兴,未至未艾之时,谁都不知道掌握了神通下一步该怎么走,总不能个个学那于悦去快意恩仇罢?
此时,需要有人出面,将读书人组织起来,共谋国家安定与百姓福址,卫大人身为翰林院学士,学问深厚,德高望重,卫大人不出面,谁还有资格出面?”
“这……”
卫渊心头猛的一跳!
能当上翰林院学士,执掌整个翰林院的人,自然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王宵的言外之意?
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此事成了,自己必然名望大涨,成为读书人的领袖,对于他,比面前摆了一万两黄金的诱惑都要强烈!
况且如不及时行动,犹豫不决,难免会有别人把读书人组织起来,自己必悔之莫及。
可建议是王宵提的,他总怀疑王宵别有所图,不禁警惕的问道道:“王大人为何让本官出面?”
王宵摇摇头道:“卫大人莫非以为下官是在害你?若非下官年幼识浅,自己就做这事了,其实卫大人不必担心,你我之间,本无怨仇,虽令侄卫若兰曾阻过我功名,可那是受人教唆,与卫若兰本身无关,下官又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之辈?”
卫渊仔细看着王宵,回想着王宵的所作所为,确实,脾气臭了些,性子硬了些,不过为人还算光明垒落。
卫渊的内心,越来越动摇,好一会,迟疑道:“翰林院才多少人,未必个个都随本官去请愿,而朝廷部衙各有主官,本官没法去走动,倘若只有稀稀落落百来人参与,岂不是闹了笑话?”
“卫大人莫非忘了国子监?”
王宵笑着提示。
“啪!”
卫渊猛一拍大腿!
国子监有学生数千,是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年轻有冲劲,只要能说动李守中与自己同进共退,凑个一两千人不成问题,于午门外静坐,也算声势浩荡了。
再说各部衙也不可能铁板一块,总有热血青年会迫于义愤,加入静坐队伍,届时呼朋唤友,声势越造越大,自己做为组织者,读书人领袖的帽子,想不戴都不成。
“哎呀,王大人,快坐快坐,本官给你倒茶!”
卫渊心花怒放,热情的把王宵迎入了座位。
王宵暗暗一笑,与卫渊商讨起了细节。
……
次日,吏科左给事中卢广孝上折,弹劾东厂草菅人命,强掠民财,侵占田地,夺人妻女等一百一十八条罪状,要求朝廷裁撤东厂,将有关人等交三法司严惩!
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六科言官,纷纷上折,朝廷压力奇大!
“是谁在后面使坏?”
北静王面色难看之极。
大周三百年以来,言官早已变了味,不再是直言敢谏的忠死之士,而是沦为了喉舌,如此大规模的言官上奏,必有人在后面指使。
王子腾沉吟道:“王爷,言官有风闻奏事之权,纵然是太后和皇上,也不能堵言官的口,咱们手上也有言官,使其上折便是!”
“嗯!”
北静王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