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面色一变。
“请卫大人暂时让一让!”
王宵笑道。
“你……”
卫渊怒视王宵,但须臾间,就软了下来,让出了座位。
说到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卫渊有家有口,哪敢和王宵这个刺头硬肛?
王宵的折子是,再次提请慈圣圣母皇太后为兴安皇帝议庙号,并祔庙。
卫渊头都大了,这小子真是火上添油,闹事不怕大啊!
朝廷都已经焦头烂额了,他一回来,不为朝廷分忧,还继续纠缠祔庙的破事,这是让北静王一刻都不得安生啊。
卫渊现在最想的,就是把王宵踢出翰林院,这样的小祖宗,本官伺候不起!
“卫大人可要润色?”
王宵写好之后,向卫渊问道。
“不,不了,就照王大人写的呈上去!”
卫渊咬着牙,作了批示,将折子交由吏员,送往司礼监。
王宵耐心的等待起来。
他猜测,朝廷必为东厂番子被杀一案争论不休,自己又在这当口火上浇油,指不定会宣自己上殿,他在等上殿的机会,判断元春对自己的态度。
此时的养心殿,气氛极其紧张,元春抱着小皇帝高坐御座,另一边坐着太后,太后在名义上还是东太后,也被请了来。
下首有北静王、王子腾、张成琳、高明与武恺。
“太后!”
北静王道:“此事极其恶劣,若不尽快将那凶徒缉捕,明正典型,朝廷颜脸何在?”
张成琳不急不忙道:“王爷说的是,一夜之间,数百口死于非命,确是不能坐视,但即便是抓到了于悦又能如何,若不从根子上解决,今后这样的事件,还会一再上演!”
“张卿的意思是……”
元春问道。
北静王暗骂了声愚蠢!
和文官说话,哪里能顺着他的话头说?
果然,张成琳道:“东厂自组建以来,欺男霸女,强取豪夺,民怨沸腾,劣迹斑斑,试问京师百姓,哪家哪户没受过东石之害?
所谓治标还要治本,臣请两宫皇太后下旨,裁撤东厂,凡民怨重,罪大恶极者,悉数押往菜市口斩了,以平民怨!”
“这……”
元春现出了难色。
东厂作的恶皇家会不清楚?
为害甚于锦衣卫百倍,可是皇室为何要设东厂,不就是锦衣卫被文官腐蚀的太深了么,才不得不另起炉灶。
如果裁撤东厂,皇室就等于被拨了牙的老虎。
“太后,不可犹豫啊!”
武恺语重心长道:“天下大变在即,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望着宫里,于悦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于悦一案,当年闹的沸沸扬扬,东厂番子及家人枉死,难道于悦那含辱而死的妻子,他那年长的父母,他那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儿子,就被人一脚从母腹里踢了出来,难道不冤?”
高明也道:“方今天下,正值多事之时,稍有不慎,必惹来泼天大祸,请两宫太后顺民心,解散东厂,严惩罪魁!”
北静王心沉了下来,如今的态势很明显,那三位完全站在了文官一方,借用于悦杀人案,向太后逼宫,剪除东厂,于是打了个眼色给王子腾!
王子腾没参加过科举,族中子弟,也不以读书见长,如今读书人掌握力量的后果已经显现出来了,无法无天的程度,连他都瞠目结舌。
即便是为了自家的安全,也不得不站在北静王一方。
于是道:“三位大人,今次是为于悦案而来,东厂之事,可容后再议,先处置了于悦杀人案方是正理,否则如不惩治,天下读书人有样学样,悟出了神通就敢杀人放火,天下还不乱了,难道三位大人愿见祖宗江山毁于一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