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伦小心翼翼地越过了一众官员们,快步的走到了李宁的面前。
然后,欧阳伦探了探李宁的呼吸,发现李宁连呼吸都没有了之时,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欧阳伦的心,仿佛天塌了一般,暗叫了一声糟糕。
经过一番紧急施救,欧阳伦最终还是没有将李宁救活过来。
面对一众文官武官们关切的眼神,欧阳伦站起身来,痛苦的对着众人摇了摇头,表示他已经无能为力。
欧阳伦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名医,他在山海关内的声望之隆,也是极高的。
所以,欧阳伦的话,在场的文官武官们,都是相信的。
欧阳伦的话语声,刚一落下之后,众位官员的目光皆是集中在了尚书令于善和淮阳候关翔两人的身上。
他们一致的认为,这一文一武两位大员,在这般的特殊时间段中,应该主动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在众位官员的注目之下,作为李宁徒弟的尚书令于善,终于是迈步走到了高台之上。
……
高台之上,尚书令于善,当众宣布,他的恩师宰相李宁因病而故。
而他今天便会明发奏谏,将这一个重要的消息,快马递到朝堂。
后面的事情,都由他负责。
……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
天上飘下了鹅毛大雪。
天空晦暗不明,大片大片面积的云朵,聚集到了一起,空气极为压抑,让人感觉到极为的不舒服。
北风呼啸,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
尚书令于善今天穿着的是一件钦赐的御服,这是他在几年前立下一次大功之时,皇帝亲赏的一件御服,十分的珍贵。
他平时就将这一件御服,当成宝贝一般,别说穿,连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今天他却穿在了身上。
顶着大雪,尚书令于善带着诸多的仆人,早早的来到城门口。
另一边。
几乎同时,淮阳候关翔也是隆重打扮,穿着将军甲衣,带着自己的精锐亲兵们,来到了城门口处等待。
……
此时此刻。
山海关的城门口处,已经点亮了许多盏灯笼,各部、各处、各司的文官、武官们,竟是齐齐全都来了。
大家冒着雪,聚集于此,缓缓而行。
走过了那熟悉的城门主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浩浩荡荡的人群,竟是越来越多。
人群之中,总会有无法克制中自己的情绪,口中发出了呜咽之声。
灰暗色的天空之下,漫天的雪花,不断的飞舞着,一道又一道的人影手中,拿着厚厚的纸钱。
这些人影,立在城门主道的两侧,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看这些人的衣
服打扮,全都是普通百姓。
一辆八匹马拉着的巨大棺椁,从城门的主道,驶出城外,在其的身后,还有无数身着白衣的丧礼人员。
有人低声说道:“宰相大人慢走啊。”
“宰相大人,名流千古。”
“宰相大人,祝您安眼。”
一声声尽力遏制着音量的哽咽之言,清晰入耳。
乌压压的人群,向着半空之中,撒下了数不胜数的纸钱,竟然盖住了这漫天的大雪。
山海关中的百姓们,既悲痛于这位守住山海关,守护他们的生命大恩人的离去,同时,也想竭尽所能的为这位大恩人做点什么。
乘棺而去,卧棺而回,这不是一种讽刺,而是一种荣耀。
在大汉帝国中,天子可以死国门,宰相亦可以死于社稷。
……
一个月后。
淮阳候关翔派手下的几名亲兵,暗杀了有些碍事的尚书令于善。
又花了五日时间,整合了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