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数万名弟子也能住得下。
孙德生年纪越大越不喜欢热闹,在跟林清玄聊了半晌后就点了几个道人收为弟子准备回去终南山,在终南重阳宫旧址搭建草庐,安心修道。
林清玄知道孙德生为人厚道,他当年跟随重阳祖师在重阳宫修行道法,数十年里无心功利,不练武功,如今年近八旬,早已诸事不挂于心,只想着回到故地找寻初心,也是想远离喧嚣好生修行的意思。
林清玄知道孙德生的意思,也就没有阻拦,更制止了陈灵云和郭志瑞想要派弟子去终南山重修重阳宫的意思。
“道门弟子,修行所在是这方天地,而不是某一个宫阙庙观,重阳宫已是前尘往事,就不必再去修缮,便是咱们脚下的紫霄宫又能留存几年?
我道门发扬光大后便是不要了这紫霄道宫又能如何?须知老君曰‘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佛经中‘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诸多道理,不明真理焉能得真修?”
林清玄只是澹澹的一席话就为孙德生北去终南山的事情定了性。
说起来只是一个有道全真外出修行,终南山上自然也不必重修道宫了。
孙德生离开以后,亲友再无一人,林清玄对紫霄宫和全真教也就一点牵挂都没有了,所以过了年就回到了飞升岩隐居起来。
十数日匆匆而过,转眼到正月十四,这天晚上武当山上突然来两个男子。
年长看着六十来岁,须发斑白,但雍容华贵,器宇轩昂,尤其两眼锐利似剑,顾盼间自有华贵气度。
老人身穿道袍,身后跟着的是个三十多岁胡须修剪的极其整齐的俊秀男子,这两个男子长得有六七分相似,行走山路如履平地,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到了林清玄的草庐外。
那个俊秀男子上前一步到了老人身边,低声道:“父皇,师祖他老人家就在前面草庐隐居。”
那个老人眉梢一动,然后就带着青年走到草庐前,撩起衣摆跪下,一边叩首一边说道:“弟子赵志言拜见老恩师!”
旁边的俊秀男子也跪下叩首道:“孙儿赵炽拜见师祖爷爷。”
一阵清风拂来,赵希言和赵炽就听到上方传来了那个记忆深处的声音:“孩儿们平身吧。”
赵炽起身就看到一个长须道人,正是当年教导过自己多日,传授了许多高深武功的师祖清玄真君。
大宋兆光皇帝赵諽,也是全真教弟子赵志言,孺慕的望着身前这位依旧无比年轻的恩师,想起自己已经年近七旬,心中对长生的渴望也像把火一样的燃烧了起来。
“师父,徒儿终于再次见到您了,徒弟我三十多年来总是思念恩师……”
赵諽泪流满面的不断叩首,林清玄虽然早已察觉出自己的这个徒弟不再如数十年前那样单纯,有了极深的城府和算计,表面虽然痛哭流涕,但是自己却不能从他的内心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林清玄幽幽一叹,赵諽竟然哭不下去了。
“起来说话。”
随着林清玄的吩咐,一股柔和劲力将赵諽托起,他心头一凛,忙擦干净眼泪,恭恭敬敬的说道:“恩师您让弟子匡扶江山社稷,弟子已经做到了,可是弟子还是能力不够,若非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恐怕不能这么容易折服蒙古,夺回故土,中兴华夏。”
林清玄轻轻摇头,道:“摊上这样的朝廷,你能做成这样已是实属不易,不过为师也只能最后帮你这一次,以后大宋是自取灭亡,还是被人取而代之都是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赵諽脸色一变,恭敬道:“弟子明白,弟子只是想着如今大事已成,想要将皇位传给炽儿,然后跟随在恩师身边伺候,听您教诲,不知弟子还有这个福分吗?”
林清玄冷哼道:“你我师徒之间何必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