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受到自己近年来的所作所为而触动,心中感悟良多,对道家见解又深了一层,行走间也未见脚步加快,但是三两步便把街上的马车行人等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临安街面上无比繁华,三教九流混在其中,林清玄本来衣着样貌十分杰出,当时引人注目的角色,可他行走极快,恍惚间就不见了踪影,几乎也没人注意到。
等到出了城已是时近黄昏时分了,林清玄虽是第一次来临安,但却也知道此处景致非凡,皇妃塔、西湖等更是在后世也闻名的奇景。
远远看着远处就是西湖和夕照山、灵隐寺等地,林清玄忽然想起那位济颠和尚似乎圆寂也不过十余年,便心生敬仰,想去西湖以西的灵隐寺等地去祭奠一下先贤前辈。
因为左右无事,林清玄便信步而行,看了一会儿西湖,见又几个渔夫在湖畔闲谈,便上前询问了道济禅师圆寂处,得知在西南的大慈山虎跑寺,便缓步而去。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混黑,不过幸好一轮明月高升,月光皎洁,倒也看得清脚下山路。
林清玄转过石阶抬头一看就见到了树丛后露出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古寺,也运气于目,虽相距甚远又夜色朦胧,但是仍旧看清了牌匾上的“虎跑寺”三字。
拾阶而上,林清玄也不敲门,不忍打扰寺内僧众,纵身跃上墙头,就朝寺后而行,过放生池、玉带池后就看到了左手是个小小的院落,里面有一座存放刚僧舍利的石塔,心知定是济公塔了。
观赏片刻林清玄就抽身离去,刚回到山路上不过片刻就神色一动,站定看向北方山路,朗声道:“什么人在此等待贫道?”
黑暗中山道上转出一个身穿罗袍的富家翁,身后还有几名一看就身怀武功的护卫,他面带微笑,看着和煦慈祥,走到林清玄面前拱手施礼,道:“洞妙清玄真人,您怎么突然就离宫而去了,叫老夫好一通寻觅啊,若非从西湖畔打听到您的踪迹,真要错过了。”
林清玄轻轻一笑,起手还礼,道:“我乃方外之人,不问世事,相爷找贫道有何贵干?”
原来这人正是大宋宰辅史弥远,他咧嘴一笑,侧身展臂道:“请真人随老朽到前面双绝亭一坐如何?”
片刻后山麓上一个小小的亭子内林清玄和史弥远相对而坐,桌上烛光摇曳,一个貌美侍女正在一个碳炉上仔细烹茶,片刻后加入葱姜等佐料,然后将热茶倒入两个茶碗,恭敬的放到林清玄和史弥远身前。
林清玄喝了一口,赞道:“这个茶汤煮的不错,相爷很会享受。”
史弥远微笑道:“真人喜欢?我把这个丫头送给您吧?”
林清玄轻轻一笑,问道:“相爷夤夜出城找我定是有事,还是先谈正事吧。”
“真人快人快语,不愧是道德真修。”
史弥远轻赞一句,然后淡淡道:“真人以一个世外之人的身份,却把全真教推到了蒙古和大宋国教的位置,如今您还是两国护国真人,执掌天下道脉,数百年后您便是道家中的祖师人物了,史某实在是钦佩您的手段。”
林清玄放下茶碗,道:“悬壶济世乃是我道家本分相爷谬赞了。”
史弥远轻咳一声,脸色凝重的说道:“您把赵希言推到台前,先是成了汝南郡王,现在又是陛下最倚重的皇弟,国朝之中早已有人视真人祸国妖孽,嘿嘿,尤其是咱们的济国公,他隐隐是太子的人物,若是视真人为眼中钉,怕是陛下百年以后,全真教和真人你要有大祸临头!”
林清玄轻轻一笑,道:“相爷不必打机锋,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史弥远脸色一变,惊疑不定的思索片刻,道:“陛下身下无子嗣,我知道你把赵希言送入宫怕是怀着奇货可居的意思,不过真人啊,你想做帝师,可是太子可是济国公的,你若能与我合作,老夫就一力促成赵希言为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