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啊。斐厂长是不可替代的。过去的这半年,锁厂生产出来的锁芯,质量有些不稳定,专利配比里面,铜的含量一直居高不下,一下来,锁芯不是会断就是会变形,原材料的价格也因此一直没能压下来。邢总已经没有耐心了。”
邢一峰的集团是上市的锁企。
一直以来,主要用的都是锌合金。
锌合金原材料的价格,只有国琛锁业用的铜合金的一半。
耐用性很差,越用越卡。
和国琛锁业越用越顺畅的锁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锌合金压铸出来的锁芯,除了原材料便宜,还是“一体成型”的。
弹珠孔、槽这一类的细节,都是直接成型好的。
锁管和锁胆组装起来就好了。
比斐国琛的铜合金工艺,少了很多需要熟练工加工环节。
邢一峰接手国琛锁业的第一反应,是大规模裁员,全都改用锌合金工艺。
既节省了原材料的费用,又能大规模缩减工人的工资。
韩女士为了保住那些刚刚从土耳其撤离回国的工人的饭碗,把斐国琛名下所有的铜合金锁芯的专利,全都免费授权给了邢一峰的集团。
邢一峰也想过,趁着所有专利都向他免费的这个机会,提升一下集团锁的质量。
没有了斐厂长和林总工,后续做出来的锁芯,在耐用性测试里面,远远达不到以前的标准。
没办法承接国琛锁业土耳其工厂遣散之后的那些中东和欧盟的订单。
这让邢一峰渐渐失去了耐心。
邢一峰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他需要亮眼的财报。
一切都以利益为上。
节约成本,增加盈利。
这当然也无可厚非,算得上为股民负责。
他最近已经决定要彻底转成锌合金的生产线。
只有成本下去了,他才能借着低价,接手国琛锁业在土耳其的部分订单。
转产的决定,邢一峰并没有藏着掖着。
“邢总昨天不是还给韩姐打过电话了吗?”孟佟鑫说:“当时刚好是我在给邢总当司机。我听不到韩姐说了什么,但反正,从邢总的语气来听,沟通的还挺顺利的,没有发生什么矛盾。这个决定,应该是韩姐能接受的。”
“他这不是背信弃义吗?还给我妈打电话?他怎么有脸啊?我妈怎么可能接受?她要是能接受的话,就不会搭上那么多专利。”
“一一,你先别激动。”孟佟鑫问,“你今天是为这事儿找我吗?”
“不是,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这也太过分了吧。”
为了保住工人们的饭碗,韩女士不仅把斐厂长名下和锁芯工艺有关的专利,全都免费授权给了邢一峰,还为此搭上了在厂区的那栋别墅,韩女士和斐厂长的家——现如今的“总工宿舍”。
想到这些,斐一班没办法不激动。
背信弃义成这样,还要给韩女士打电话。
欺负孤儿寡母也不带这么欺负的!
……
电话的另一端,是韩女士平心静气的声音:
“一一,你不能因为专利的授权和我们原来的房子,就对邢总有这样的看法。我当时提出的条件,原本就只是让他答应保持国琛锁业的现有的工艺和工人,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用这样的一段时间,方便土耳其回来的那些工人另谋出路。”
很显然,韩女士对这件事情,和斐一班有着不同的看法。
“那些工人都找到新的工作了吗?”斐一班问。
“这个妈妈倒是不清楚了。说放手,就肯定是要彻底放手的。我已经尽力把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需要他们每个人自己努力。不管怎么说,邢总这个时候决定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