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压抑着的感情,呼之欲出。
习惯了藏在罩子里,易茗还是有些不确定。
易茗用疑惑中带着期冀的眼神,回望斐一班,问道:“哪怕我始终无动于衷?”
“哪怕你始终无动于衷,哪怕最终的结果是黯然分手,至少我曾经努力过,不遗余力地让我们拥有轰轰烈烈的可能。”斐一班的眼神和语气,从来都没有这么笃定过。
这样的笃定,给了易茗很大的力量,也带给她同等程度的胆怯。
“轰轰烈烈?这是你的期待,对吗?”易茗不敢有这样的期待,眼神也忽然黯淡了下来:“我不太可能有这样的情绪的,大斐。”
说完,易茗又补充了一句:“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在今天之前,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当着一个男生的面哭?”斐一班直接来了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来了一句:“以前没有过,以后为什么就不会有?”
好不容易把易茗的罩子给震碎了,这会儿不下点猛药乘胜追击的话,等到罩子在易茗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下还原,他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易茗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回答不上来了吧?你不要给自己太多的条条框框。你不需要因为分手的可能,就拒绝开始的机会。”
斐一班放在易茗肩膀上的手,在这个时候沿着易茗的胳膊下移,很快就抓住了易茗的手。
不容置疑地对易茗说:“因噎废食,不应该发生在我们身处的这个年代。”
易茗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斐一班非常霸道地加重了“牵手”的力度。
几个回合之后,易茗放弃了“挣扎”。
或许……
谈一场以分手为前提的恋爱,也没有什么不好。
假如……
她无情无义的天性,会伤害到真诚而又炙热的大斐。
那也……
不过是分手。
而已……
易茗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任由自己的手,被斐一班这么抓着。
“大斐。”易茗轻轻地叫了一声。
大斐这两个字,从易茗的嘴里出来,已经是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
同样是这两个字,语气却和以往的任何一起,都不一样。
百转千回,余音绕梁,直接绕到了斐一班心底最深的位置。
“怎么了,小易。”才把手给牵到位,斐一班连称呼都直接改掉了。
“我……给你唱首歌吧。”易茗说。
“什么歌?”斐一班松了手上的力道,换了一个更标准的牵手姿势,继续适应新的称呼:“小易,怎么忽然想唱歌?”
“唱一首你刚刚话里面提到过的。”
连着两次,易茗都没有对新的称呼,提出异议。
斐一班满心窃喜,以至于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说起过什么歌。
他完全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只好直接向易茗提问:“我什么时候……”
斐一班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易茗已经直接开口唱了:
海的思念绵延不绝,终于和天在地平线交会。爱如果走得够远,应该也会跟幸福相见。
易茗的歌声,非常有穿透力。
一首《遗失的美好》,在易茗的演唱下,动听得没有任何的遗失——只剩下美好。
承诺常常很像蝴蝶,美丽的飞盘旋然后不见。但我相信你给我的誓言,就像一定会来的春天。
易家村之魂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歌声穿透夕阳下的树叶,奔向被晚霞映红的天边。
我始终带着你爱的微笑,唱到这一句的时候,易茗抬头看向斐一班。
这是斐一班第一次听见易茗的歌声,听得有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