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已败,大同军兵临城下,没人愿意坚守送死,军师和将士一起跪迎吴王入城。
为了彰显自身威风,震慑这些降兵降将,赵瀚骑着一匹马瓦里马,身穿全套甲胄,带着士兵阔步而来。
徐以显跪在地上,抬头看向赵瀚。
盔甲映射着阳光,胯下坐骑神骏非凡,让徐以显生出不可直视之感。
其他将士,同样如此,趴跪于地瑟瑟发抖。
拿下汉阳之后,此城立即变成物资中转站,腾出大量兵力北上占领地盘。
十余万正兵、农兵,二十多万民夫,浩浩荡荡沿着几条河流北伐。
湖北的那些河流,基本都是南北走向,主要城池也在河边,正好作为进兵通道。
就仿佛秋风扫落叶般,一路非常顺利,沿途皆望风而降,很快拿下黄陂、孝感、汉川、云梦、应城、安陆等地。
当大同军占领应山之后,中路军的白文选直接投降,刘文秀则带着数千人遁入大别山。
像白文选这种降将,虽然作孽无数,但赵瀚也不会出尔反尔。
既然投降了,那就送去台湾开荒,而且扔给他几十个老贼,让他慢慢跟猎头族较劲儿去,说不定还能加快台湾的开发速度。
……
北路军。
赵瀚在河南的一小撮地盘,今年全部遭遇严重干旱。
那就干脆不种地了,全部坚壁清野,百姓退守州县城池。
息县、罗山、信阳、光州、光山、固始、商城,共有一州六县。七座城池,留给李定国慢慢攻城,野外根本见不着人,一粒粮食也别想抢。
城里若是塞不下那么多人,大别山的各处出山口,还有十多座关卡营寨呢,百姓正好转移去守关。
中路军的刘文秀、白文选都疯了,守关敌军越来越多,他们试图攻打其他关卡,同样发现越来越多敌人。因此南路都打完了,他们还在攻关,最后搞得一降一逃。
北路的李定国、艾能奇也差不多,七座城池坚壁清野,搞得比广济那边还狠。
他们若是不理会这七座城,直接去打没有坚壁清野的六安,那么他们得连续渡过五条大河。
至于黄顺、费映珙的正规军,已经顺着淮河移师霍丘。
霍丘这地方水网纵横,还有许多农田,骑兵根本跑不起来,大军运粮也非常吃力。
霍丘必须守!
这里旱灾不严重,且灌溉水源充足,今年估计会大丰收。
为了保住粮食,霍丘集结了三个正规师,而赵瀚总共也才六个正规师。
李定国、艾能奇不愿攻打坚壁清野的城市,也不愿攻打必须横渡五条河的六安,同样只能选择顺着淮河来打霍丘。
一方必攻,一方必救,注定了一场大战。
费如鹤带兵驻扎在淮河与史河的交界处,张铁牛驻扎在淮河与淠河的交界处,黄顺驻扎在两者之间的霍丘县城。
这是把南下通道堵死了,李定国顶多派小股兵力往南奇袭,大军必须在霍丘硬碰硬打一仗。
不打仗就敢大举南下或东进,那就等着粮道被断吧!
无奈之下,李定国、艾能奇只能隔着史河,与费如鹤隔河对峙扎营。
在前者从船上卸下粮草时,张铁牛、黄顺立即带兵过来汇合。
双方隔着一条史河,整天起床干瞪眼,谁都不敢主动渡河进攻。而在史河上游八十里,还有坚壁清野的固始县城。
这一对峙,就是大半个月。
“只能在临水镇渡河,”李定国叹息道,“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几趟,哨骑也反复打探,唯一渡河地点便在那里。”
艾能奇说道:“我们知道,敌军自也知道,恐怕轻易打不过去。”
可供李定国渡河的地方,只有十里地的河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