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慕林将朱瑞告知的消息告诉太后的时候,太后很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这样就好。”太后往后靠到引枕上,脸上露出了微笑,“只要军中不出问题,宗室当中即使有些不安份的人,也出不了大乱子。”
永宁长公主在旁深有同感地点头。
皇帝对宗室一向比较警惕,除了厚待燕王府以外,其他宗室王府很少有人能入朝参政议政的,大部分人都只能做个富贵闲人,少部分确实有才能又份属远支的宗室子弟,才有可能出仕。很显然,皇帝不希望近支宗室中会出现任何手握大权、有可能威胁到皇室安危的人物。远支宗室倒是不打紧,毕竟从血缘上看,他们离皇室已经离得很远了,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近来有心要搞事的多是近支宗室,很多人不是在先帝末年的夺嫡之争中落败的皇帝兄弟后嗣,便是不满皇帝对宗室的戒备,有心要争权夺利出人头地的野心家。他们手上没有兵权,本来成不了气候,可一旦与萧家联合,跟萧家背后的军事人脉结成同盟,那就会变得十分麻烦了。
幸好如今萧明德将军出面,把武将那边的人给拉了回来。哪怕当中有些人只是虚与委蛇,并不是真的想要放弃了,还在暗戳戳地等待着搞事的机会,但只要他所处的环境不容许他这么做,身边也有人紧盯着,只要不是疯子,都不会轻举妄动,放弃原本的大好前程,去为一个没什么希望的未来冒险的。
这回萧明德将军立了功,过去造成的误会也解释清楚了。哪怕太后娘娘依然不喜萧家人,如今提起萧明德将军来,语气也和缓了许多:“幸好他还不算糊涂,重新记起了自己该做的事,倒也不失为一个称职的臣子。皇上从前对他信任无比,他虽说曾经犯过错,如今倒也算是没有辜负皇上的信任。”
永宁长公主小声问太后:“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要不要告诉皇上知道,让他也安心些?”
谢慕林笑道:“长公主放心,这事儿我们郡王爷说了,今日一进宫就会给皇上与四殿下报喜讯去的。只是他想着太后娘娘这边兴许会关心此事,所以便让我来禀报太后娘娘。”
太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爱了:“瑞哥儿素来是个孝顺又贴心的好孩子,事事都会想着他的老祖母。”
永宁长公主忙笑道:“这都是因为母后把孙儿们教得很好的缘故。不但瑞哥儿孝顺,四殿下也是天天惦记着母后,母后可是安心享子孙福了!”
太后哈哈笑了两声,但旋即又收了笑:“可惜,老姐妹、老妯娌几个,并不是人人都能有哀家这样的福气。”
这话里有话呀?
谢慕林眨了眨眼,心里暗暗猜测着又是哪位太妃、太嫔或是老王妃、王太妃们招惹了太后娘娘?是因为子孙不肖的缘故?
永宁长公主非常亲切地给她释疑了:“有几位亲王太妃、郡王太妃都递了帖子进宫,说是想来给母后请安。母后一看就猜到她们想来做什么了,不耐烦去见,又怕一直把人拒之门外,会引来无数猜疑,因此正心烦呢!”
原来如此,不过谢慕林有些疑惑:“太妃们想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是存了什么目的吗?莫非又是想打皇嗣主意的?难不成宁王受到的教训,还不足以让他们安分下来?!”
太后叹了口气:“正是因为知道了宁王所受的教训,她们才想进宫来试探哀家和皇上的想法呢!”
谢慕林讶然:“太妃们这是想做什么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们还有什么可试探的?”四皇子又不是真的身体中毒,命不久矣,皇帝明知道内情,又怎会轻易考虑什么过继宗室子弟?就算将来四皇子的身体真的出了毛病,子嗣不丰,需要从旁支里挑选嗣子,那也起码要到二十年以后,四皇子已到壮年,后宫却始终没有添丁,才是担心这种事的时候。况且,就算真要过继,